“當然啦。”喜鵲忙不迭點頭,“奴婢待會還要去給殿下端薑湯,就先告退了。”喜鵲微微欠身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江清玄猛地站起來,嚇得喜鵲愣在原地,上麵的話基本上都是添油加醋說出來的,可萬不能穿幫,到時候兩邊都不討好。
“不能啊。”說完後江清玄的麵色緩下來,喜鵲眼珠子一轉,揣著手麵露難色道,“外頭雨大,要是殿下看見先生沾濕了衣裳,怕是要責怪奴婢的。”
一旁的來福小手夠著桌上的糕點,聽見喜鵲要走,趕忙跑到裏屋拿出一件披風,“這是三殿下的,勞煩您帶回去。”
東西還沒出手就被江清玄一把奪過藏在身後,後知後覺自己的行為有失體統,可就是不願意將東西就這麼經她人之手還給段從霜,“髒了,我洗幹淨再還給三殿下。”
經過這麼一看,喜鵲瞧出了點眉頭,這太傅的反應莫不是也喜歡殿下,又想起從前對人的所作所為,又覺得不太可能,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多嘴,殿下應該自有辦法。
“那就麻煩太傅了。”喜鵲道謝。
等人離去,來福皺著臉道,“先生,我們還是不要與三殿下多接觸,您該不是忘了從前她是這麼對您的吧。”雖然來福從未跟著江清玄去過學堂,可從一些宮人閑談中就能聽出那三殿下是怎麼欺負先生的。
江清玄緊緊攥著手中布料,緩緩吐出氣道,“我喜歡她。”說完整個人像是泄氣了般,眉眼拉攏下來,帶著淡淡憂傷。
這次喜鵲的前來讓江清玄生出衝動,想去問問段從霜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可來福的話又讓他猶豫了,想起從前種種,段從霜眼中的厭惡不屑不曾作假,為何這幾日突然性情大改,對自己如此上心。
“先生。”來福愣在原地,沒想到江清玄竟然喜歡段從霜,可那人如此對他,為何還會喜歡。
“先生,您三思啊。”來福雖小,但早年間在市井漂泊,聽了許多的牆根,知道皇家無情,明白若是皇女娶夫,必然會要對自己政治上有幫助的男人。
像先生這樣出身慈幼局,雖靠著才華當上了太傅,可誰打心眼裏尊敬過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出生,便什麼也沒有。
這些事情難道江清玄不比來福清楚,想他比誰都清楚不過,江清玄就在這有才但無出生的尷尬地帶。
“我知道你所擔心的。”江清玄從未將來福當成孩子看待,既然有些話說出口了,也不必再遮遮掩掩,“若是三殿下向從前一樣對我,我怕是早以沒了這心,可如今這細致入微的照顧,叫我如何不悸動。”
雨拍打在房簷上劈啪作響,往日賞雨的心情不複存在,隻覺得這雨下得急匆匆,擾的人心煩意亂。
“這雨什麼時候停。”郭柳站在簷下看著地勢低窪處漸漸蓄起的水坑,雨水拍在上麵泛起白色的水霧。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臉上的頭發也一撮一撮貼在臉上,好不狼狽。
“練武場不是有屋子,怎麼跑本殿這來了。”段從霜拿著毛巾遞給郭柳,“去裏頭換身衣服,別衣衫不整的站在屋子門口。”
即使早上就飄雨了,可依舊擋不住郭柳習慣使然,一個人跑去練武場將大家都叫了起來,美名其曰雨中鍛煉耐力。
雨越下越大,有一個人敢跑進屋子,就有一群人敢跑進屋子裏,最後隻留下郭柳一人傻傻站在擂台上。
見著縮在屋子裏的女兵們,扭頭朝著外頭就跑,這不,衝著長生殿來了。
“謝過殿下。”郭柳接過毛巾胡亂擦拭頭發,朝浴房走去,“她們就是不知道往哪躲,躲練武場裏頭不得濕著衣服等雨停了才回去,我朝殿下這一站,毛巾、熱水不都來了。”
“也就你敢這麼做。”段從霜沒理會她繼續開口說的話,將人推進浴房裏頭。
這次的事情倒是發現郭柳這人是個自來熟,抬腳準備要走,浴房裏頭就傳出了歌聲,段從霜搖頭,倒是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