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正當寧殊言在夢裏撿錢撿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道在她看來應該人道毀滅的鬧鈴聲把她揪回了現實,她閉著眼很不情願地皺了皺眉,一分鍾之後才慢悠悠睜開眼睛,然後歪過頭看著那個憨態可掬的機器貓鬧鍾痛心疾首的自言自語道:“小夢,你怎麼能這樣阻擋我發橫財的腳步啊你!這種行為簡直是令人發指,令人發指!!”
神經質地對鬧鍾抱怨完後,寧殊言才認命地掀被起床,洗洗漱漱,準備上班。
寧殊言是中心醫院急診室的一名老護士,每天都在跟不同的病人相同的針頭藥品打交道,這樣每天睜開眼上班,閉上眼睡覺,機械式的重複相同的事情她已經過了整整六年,在她的人生規劃裏,她將一直重複這些事情,直到退休。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如果能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男人就更好了,要是找不到也無所謂,反正她那點工資足夠她生活到天堂了。
對於自己以後會榮登天堂這件事,寧殊言深信不疑,雖然,她一直標榜自己是一個唯物論共產主義。
好朋友兼同事的麥兜兜為此沒少埋汰她,說她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共黨,行為可恥極了。
對此,寧殊言不以為然,反正當今社會披著偽善麵孔的人民群眾那麼多,多她一個也不多,少她一個嘛,當然應該會有點損失。
等寧殊言提著包包走出公寓的時候,已經到了上班高峰期,看著公交車站那一堆摩肩接踵的上班族們,她額角抽了抽,一想到等下要拚了老命往公交車上擠,寧殊言就有徒步去醫院的衝動,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針和分針,再想象了一下護士長那張滅絕師太的臉,她覺得擠公交車其實也不是那麼恐怖,於是歎了口氣,加快腳步朝公交車站走去。
寧殊言再一次踏上地球母親的時候,已經深刻理解了汗濕重衣這個成語的內涵,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寧殊言覺得虧誰也不能虧待自己的胃,瞅準一家人比較少的早餐店便一邊摸錢包一邊跑了過去。
“殊殊,我快累死了!”正當寧殊言趁著排隊的空檔在腦海裏天馬行空地幻想自己中了五百萬,然後買了車不用和大眾在公交車裏做肉夾饃的時候,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傳進了她耳朵,隨即一個腦袋也擱在了自己肩上。
拜剛剛的聲音所賜,本來排在寧殊言前麵的一個小青年很驚訝地回過頭看了看寧殊言,然後在看到她身上某人的腦袋時眼睛裏滿是驚詫。
寧殊言心想,他此刻的內心肯定滿是神獸在奔騰,又是叔叔又是純愛,估計這位仁兄口味再重,一下子也很難消化。
“麥兜!都說了讓你叫我嬸嬸,你叔叔還在家裏睡覺呢。”寧殊言說這話的同時,左手一點不留情地照著麥兜兜的頭就是一推。
“寧殊言,不要汙蔑我叔的清白。還有,不許叫我麥兜!不許,不許,知道不?!”麥兜兜被寧殊言一推,那一堆瞌睡蟲終於徹底被趕跑了,於是一邊揉著額頭一邊氣急敗壞地吼,她最煩別人叫她麥兜,誰願意跟那隻小豬崽同名啊,雖說那小豬崽也挺可愛挺惹人喜歡,可哪個正值青春靚麗的女子喜歡和小豬崽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