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金屋藏嬌(1 / 3)

章堯迷迷糊糊的醒了,現在他已經形成了生物鍾,不像剛穿來時被人叫醒上朝,還會想發起床氣。

他坐起打了個哈欠,嘶——

下唇有點疼。

他抹了下,沒有流血,怎麼會疼?

等等,他昨晚……?

霍逐生幾乎是跟著他同一時間睜開雙眼,語氣裏帶著沒睡醒的倦意:“你昨晚喝多了。”

章堯訕訕地看了他一眼,他臉上沒有別的表情,章堯先有點難為情了,“那我昨晚……發酒瘋了?沒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吧。”

霍逐生這時的神情才有所波動,起床穿衣:“沒有,你睡得很沉。”

章堯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的記憶停留在吃飯,黃酒沒有後勁,他甚至有種休息後的神清氣爽。

他盯著霍逐生穿衣服的動作,仔細看了良久,最終確定霍逐生說的是實話,自己沒有酒後吐真言,把穿書的事說出來。

不然一個人乍一聽見這麼詭異的事,不可能像霍逐生這般冷靜。

就是他的唇真的很疼。

霍逐生:“你為什麼突然喝那麼多酒。”

“因為……”章堯打了個寒顫,覺得太冷了,“我昨……朕昨天……”

沒有誰比霍逐生更能保守秘密了,如果要選擇一個人傾訴,章堯願意選擇他。

“本來隻是個惡作劇,那人卻因為朕死了。”章堯說著說著,開始幹嘔起來。

霍逐生遞來一杯溫水:“陛下貴為天子,還會怕死人。”

“你懂什麼!朕一想到死人就惡心就膈應。”章堯一口氣喝完水,他當然知道不該害怕,但他需要時間適應,“如果能一人不死就好了。”

霍逐生衝他一挑眉,要坐穩這個位置,可是要死無數人的,每死一個人都像這般,他很懷疑章堯單薄的身板能否堅持下去。

章堯坐在凳子上等霍逐生過來給他束發,鏡子中他的下唇,仿佛是被咬過一樣。

見霍逐生走過來,章堯趕緊坐好:“我睡覺時是不是一直在咬我自己。”

霍逐生:“是。”

章堯嘀咕:“怎麼能下這麼重的嘴,疼死了。”

他見霍逐生拿著梳子遲遲不動,問:“你怎麼了。”

“我沒事。”霍逐生開始給他梳頭,梳子滑過青絲,動作又揉又緩。

離開寢殿前,章堯讓霍逐生把他寫的題都拿出來,他準備上課時帶給樓太傅。

“先說好,你得讓太傅欣賞你的才華,不然就算有朕從中說和,他不樂意收你,朕也勸不動他。”章堯故意把醜話說在前頭。

自從那天霍逐生幫自己練字和抄寫後,樓太傅雖然沒打過他戒尺,也沒再誇過他。

還時不時唉聲歎氣,好像那天的開竅,隻是曇花一現。

霍逐生放下梳子,起身把書架上厚厚一摞宣紙拿給他:“我知道。”

“那麼多?”章堯隨手抽了一半宣紙塞進袖裏,“你等我好消息吧。”

束冠時,章堯就覺得自己的話說的太過,普天下之能拜樓太傅為師的人能有幾個?他隻不過沾了皇帝的光而已。

他琢磨了下,改口:“就算樓太傅不收你,朕也可以安排你進太學,目前在太學講學的是樓太傅的親傳弟子,樓太傅每月還去講學一次。”

霍逐生垂眸靜靜看著他:“我知道,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章堯總覺得他這話另有所指,但又想不明白還能指代什麼。

前些日子還是睡柴房的窮酸,現在卻是能皇帝同吃同住未來最差也是入太學的人……可能是他沒有激動得跪下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