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舊派刺客徹底放棄對她下手的念頭。死不可怕,就怕死成被萬人嘲諷的笑話,晚節還是要滴!
有一件事令言懿和刺客兩方都看不懂,教學騎馬通常由男子教授女子,而他們則是反著來?
一處寬敞空地,宮孫琬霜牽著韁繩走在前頭,賀蘭璃辰騎在馬背慢慢顛著,適應了三日總算可以慢步小跑了。宮孫琬霜頗有師長風範地教誨道:“多學一門技藝有益無害,不必學精但要學會,危機關頭就多一道保命符。”
賀蘭璃辰虛心受教。
興許托了賀蘭璃辰的福吧,本打算走的客商隻要不趕時間的臨時都改了主意打算多留幾日,還以女性居多,泉莊生意興隆。知曉他每日練習馬術,都掐著點來到地方,站在空地邊緣遠遠地望著他。好一副賞心悅目的美人圖!
在瞥見側旁的宮孫琬霜時,心裏紛紛隻恨自己不會騎馬,否則站在他身邊的就能換成自己了。有的隻希望宮孫琬霜能好好教騎馬,別把美人給摔了。這一點不用她們提醒宮孫琬霜也會注意安全,中毒加骨折,她才不要多麻煩呢!
憑宮孫琬霜的姿貌怎會沒有惜花之人欣賞?無奈都讓她自個兒嚇跑了,不是廢太監就是鑽研毒物,鮮花雖美毒刺紮人,誰嫌命長啊?同樣遠遠欣賞飽眼福就好。
觀察多日,確認宮孫琬霜並無敵意,哥舒贇手裏拽著一小包粉末徐徐上前搭訕。“霜姑娘,聽聞你最近研習醫術專攻製毒,剛好我也在鑽研此道,這包藥粉是一位朋友出給我的考題,可惜我醫術粗淺,隻能辯出幾味藥,配製解藥更不必提了。不知姑娘能否指教一二?”
“好說好說。指教談不上,幫個小忙而已。”宮孫琬霜爽快道,她明白這是言懿有心試探。早在行刺當日,她已然認出哥舒贇與徐晟正是白天采藥的二人。
轉身向賀蘭璃辰道:“下來吧,少說也有一個時辰了。好一位雅人深致的傅粉何郎,姑娘們觀賞你好久了,等著與你搭訕呢,快去吧。”
賀蘭璃辰專心練習馬術心無旁騖,瞧見了隻當沒瞧見。此刻二人有話要談,便依言搭了把她伸出的手輕鬆翻下馬來。
宮孫琬霜認為身為教練把學生一個人晾一邊太不盡職了,馬牽著不動保障了安全卻讓人傻等,怪無聊的;放任學生一個人練習擔心馬兒突然尥蹶子,生麻煩。故此,讓他與女孩兒們聊聊天,放鬆又安全。
眼見她這麼大方就把人讓了出去,哥舒贇愣了愣:你的心真寬,明知搶手也不怕讓人搶了去?罷了,傳言而已,半真半假,不能全信,辦正事要緊。
閑聊半晌,哥舒贇足以斷定她對他們沒有半點威脅,此乃其一。其二,哥舒贇好歹也懂點醫術,當見識到宮孫琬霜給出的解毒方子一時嚇到手抖,這哪裏是解毒,分明是賭命!以毒攻毒倒也罷了,藥未必要用喝的方式,可通過針灸注入到血液裏,另一種毒則搭配溫泉活血,效果更佳,五日即可藥到病除。
賀蘭璃辰沒有與姑娘們搭訕的意思,可以直接回房,無奈一群姑娘哪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將其團團圍住。
她們打探過,人家要麼在房間裏歇著,要麼讓瘋丫頭霸占著,根本撈不著搭訕的機會。總不好硬闖陌生男子的房間,或者特地去溫泉池堵人吧。但別說真有人試過派丫鬟前去邀請,可惜均被他果斷推辭。
見這插翅難飛的陣仗,賀蘭璃辰索性把手伸進懷裏做個樣子,掏出木片與筆,寫道:近日身體欠安,不能言語。
本想誰會沒事與一個啞巴聊天,又是個病秧子,加上自己的淡漠之態,也該歇歇了。孰知姑娘們偏偏為他一手秀雅端正的好字以及他俊美的嬌容越挫越勇。生病致啞是暫時的,而非天生殘疾乃永久的。病,她們也能找人治。
賀蘭璃辰若知曉她們的心思,隻想說四個字——自不量力!
正欲走人,不甘就此放棄的姑娘們大膽問道:“敢問公子是否婚配?”
出於禮數,賀蘭璃辰隻得駐足,在木片上寫下一字:否。
姑娘們頓時鬆了口氣,未指婚就有機會。轉念,又覺得無所謂,從古至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可惜了正妻之位。
“公子可有心儀的姑娘?可是那位與你一道來的霜姑娘?”某位女孩鼓足勇氣詢問。所有女孩都等著他的回答,有害怕,有期待。
賀蘭璃辰眉頭微皺,沒有馬上回答,隻寫道:何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