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核心公民投票。
屆時,黑發的年輕家主抵達選舉現場。他穿一件鐵灰西裝,容貌俊秀,安靜地坐在最後一排光線昏暗的角落。分散的所有在野黨,卻忽同時帶上銀翼,將選票投進代表“生命”的藍色立框。
局麵大逆轉。
當時軍方的臉色,可以入選“星際十大默劇”。
銀翼私車消失在視野中,蘭德議員收回視線。
——身體不太好?
用這種理由拒絕,財團家族的傲慢,果然還是百年如一日。
是戒備生命學派拉攏目前唯一的腦域百分百開發者,還是傳言中,鍾氏家族的特性?就目前記錄來看,那位銀發研究員,是唯一一位有公開活動的鍾家家主法定配偶。
金發的蘭德議員,新任的外太空安全部部長沉思片刻。
下達了銷毀黑光事件檔案的命令。
——盡管百分百腦域開發和絕對理智,是個不錯的計劃人選,但為此得罪銀翼未免得不償失。
·
時隔近半個月,鍾柏抵達研究中心,親自將沉迷實驗的律先生領回家。
s-307實驗室,這半個月接到一項緊急項目。
在律研究長的帶領下,s-307研究中心的人員,已經寸步不離,守粒子加速器守了半個月。
當肩披外套的鍾家主現身時,一群被迫跟研究長加班加班加加加加到天昏地暗的研究員們簡直要喜極而泣——拜托,他們真的不是律研究長那種,靠一點咖啡因,就能不眠不休工作二十四小時的科學狂熱分子好嗎?!
他們需要約會!需要的啤酒!需要垃圾食品!
需要肥皂劇!
以及……
“我贏了!”
約克森揮拳大叫一聲。
他的同事清晰地罵了聲“fuckk!”——作為一個地月時代的“問候語”,該詞彙的生命力堪比星際大鐮。
一群就“鍾家主到底會攬腰,還是攬肩”下注“攔腰”的賭狗哀鴻遍野。
約克森無情地從同事終端劃走一筆星聯點。
“他為什麼不摟腰!”同事看著薪水清空,痛心疾首,“分明摟腰接觸麵更廣!”
“胡說!”旁邊的女研究員反駁,“攬腰有效接觸麵積隻是手臂麵積,攬肩有效接觸麵積還能包括軀幹麵積!後者起碼比前者多兩倍!”
“但親密度明明是攔腰更高!”同事反駁,“你不能隻看數量不看質量!”
女研究員冷笑,一拉光框,直接在半空畫出示意圖:“你這種單身狗懂什麼——看!這樣子,隻需要,一用力,鍾家主就可以將律研究長完全拉到懷裏。”她震聲,“而且,這是解扣子,又不讓人逃跑的最佳途徑!”
“你在做什麼?”約克森一扭頭。
一位研究員正在調整遠距離多功能倍鏡。
“唉,”他失望地,“是防窺玻璃,看不到裏邊在做什麼。”
“……”約克森驚恐,“快住手啊!入侵交通監控犯法的!”
“放心的!”研究員自信滿滿,“我用的是折射倍鏡,通過觀察路邊的倒影,再進行光學轉譯成像,不是交通係統,不會被發現的!”
“……”
銀翼私車駛出銀河市第三區。
駛進鳶尾莊園。
鳶尾莊園以前還有些仆人,在打年輕家主和他的伴侶接手莊園後,智能家政機器替代了大部分老派侍從——老管家離開時,痛心疾首得仿佛鍾柏是“烽火戲諸侯”的昏君,拿千年家族禮儀哄銀發美人開心什麼的……
不過,就效率而言,顯然律若的算法,比打領結,穿燕尾服的仆從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