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官子曹長卿∶獨占天象八鬥風流,隻為一人不平而鳴
曹長卿的前半生堪稱開掛,大楚棋待詔,師從國師李密,棋盤收官無敵;武道天象境界獨占八分風流,一襲青衫獨步天下,與鄧太阿李當心比肩。兵法方麵,大楚雙璧之一的謝西陲是其得意弟子,他本人更是被視為大楚的最後一根定海神針。
他幾乎是個完人。亦有求不得。春秋色甲,卻是主君的愛妻。發乎情而止乎禮,在無人處心底裏空聞一聲歎息。
曹長卿之風流,為你所見,方是真風流。他在太安城下一人攻城時,輕聲呢喃出的這句話,稱得上刺心剜骨。在她離去二十年以後,我終於敢說出這句話。可惜,沒有人聽了。
那個不披甲上陣殺敵的讀書人,在於帝一奕之後毅然決然地請命前往邊關,隻因她在京城,他想護她一世平安。從此邊關無論大小戰役,皆勝。世人又稱其為曹北馬。
可是無論是曹得意曹北馬曹官子曹青衣,說到底還是那個為了一個人畫地為牢一輩子的曹長卿。
莫道書生無膽氣。
可是當他再次踏入皇宮之時,楚已亡,世人皆稱楚因她而亡,可他不答應。於是世間少了一個曹官子,隻留曹青衣。
三入離陽皇宮,禁軍之間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第三次入城,甚至殺到了離陽皇帝陛下趙淳階前,危急關頭,若非為人貓韓貂寺所阻,即可取下皇帝首級。
如此風流可並不是他所求的,他一心想要複國,身為四大宗師卻被亡國所困自己的腳步,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放棄自己多年的謀劃,他不複國了,隻想對著這天下說一句話,一句二十年前未曾開口的一句話。
“這個天下說是你害大楚亡國,我曹長卿!不答應!
顧劍棠道:曹長卿誤他二十年,可是曹長卿自己誤自己一輩子啊,本可瀟灑如謫仙的他,怎會落得這個下場。
曹長卿值不值得?
“要論值不值得,那便不是情了,你黃龍士沒遇上,你笑話我們癡傻,我們又何嚐不笑話你白白聰明了一輩子,不值當?無牽無掛是很好,可有牽有掛,也不壞。”
無情未必真豪傑。情深如何不丈夫?
雖千萬人吾往矣,這便是曹官子的風流。
那一日,太安城外,曹官子一人攻城,城上城下皆鐵甲。
且讓我為你下一局平生最得意的棋局
“你執黑先行。先手天元。”
“我恨躋身儒聖太晚。我恨轉入霸道太遲。”
“我曹長卿之風流,為你所見,方是風流。”
“你生死都在這樣的大楚,我也在,一直都在。”
你活著時,我未能為你做什麼事情,你死之後且讓我為你說句話。“這個天下說是你害大楚亡國,我曹長卿!不答應!
同為武道宗師,鄧太阿最瀟灑,一人一劍一毛驢一徒弟,就能走遍天下。李當心最自在,有笨南北有女兒,身旁還有一個她。曹長卿最無奈,他的一生似乎都沒有為自己而活。離陽二十年間,為了複國奔走東西,找到公主拉攏舊楚孤臣,三過太安城瀟灑青衣卻無奈取不得君王項上頭顱。
人生不得行胸臆,縱活百歲亦為夭。
或許在想起恩師曾說過的這句話的時候,儒聖境界由王道轉為霸道的時候,曹長卿已經做好了自毀官子局的準備。太安城外,曹青衣一人攻城。
雪中悍刀行最風流子,曹青衣,曹官子,曹頭秀。曹家最得意,雪中最無奈,這一杯綠蟻,敬青衣官子曹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