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樺那天晚上都沒睡著,就單純的開心到睡不著。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張樺收到了段浠的信息:聽說你們學校要實習了?
張樺盯著屏幕,心想你消息挺靈通啊。
“是啊,就突然通知的,措手不及啊。不過你怎麼知道的?”張樺飛快打字,然後把手機墊在書下,不再注意。
這節課下課,已經是四十分鍾以後了。張樺把手機從書下麵掏出來,看了眼。
“我聽說的。”
“我爸投資了你們學校,所以我才知道。”
“你怎麼了?很忙嗎?”
“在上課吧,開學第一天,一定很忙。”
“你不要誤會啊,我就是單純的問問。”
“你在上課吧,應該。”
段浠發了六句話,每句都透著心虛。
張樺撓撓頭,不知道怎麼回,就幹脆沒回。但是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張樺腦海裏:突然改實習時間這事,是段浠搞的鬼。
和沈怡、王晴坐在食堂吃上飯了,張樺才想好怎麼回:“剛才上課呢,上完課直接往食堂去了,沒看手機。”
張樺剛把信息發出去,就收到段浠打過來的語音電話。
“喂,樺樺姐?”
“怎麼了?”
“你剛才突然不回我了,我還以為是”段浠突然停頓了。
“以為我覺得你查我?”張樺把話題接過去。
“我沒有,我沒有調查你,我我就是無意間聽到了我爸爸打電話,說到了你們學校要改實習時間,所以才才想問問你。”段浠突然慌亂起來,張樺都聽到他磕巴。
可惜張樺不信他說的,段浠人設就是一個極其傲慢的天之驕子。換句話來說,就是不把人當人看,你的隱私對他來說就是a4紙上的字,看了便看了,誰又能說個不字。所以,一個突然的關心都顯得深意滿滿。
段浠在麵對她的時候,總透著拘謹。張樺不知道這份拘謹背後蘊含的是什麼,所以她想試探試探,但又怕打草驚蛇。
“所以你真的覺得我覺得你查我?”段浠否認了調查,卻沒有正麵回答張樺的問題,張樺揪著這點問了一個套娃式問題。
“沒,我也沒有覺得你認為我在調查你,我也沒有調查你。”段浠更慌了,他突然不磕巴,語速也加快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學校的確突然改了實習時間,真的好奇怪。”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剛接到的通知。怎麼了嘛?”張樺沒有傻到跟不熟的人炫耀自己的富婆朋友。
“啊你有想過段氏集團嗎?我們一個公司正在招聘,你要不來試試?”
“真的?什麼專業都要嗎?”張樺驚訝的問道。
“公關類的專業。你不是嗎?”
“是啊,我是學公關的。”張樺聲音突然拉長,仿佛才意識到自己是學這個的。
段浠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剛想說點什麼,就聽到話筒傳過來張樺的聲音:“謝謝啊,但是我們學校的實習時間有點特殊,和你們公司的招聘可能對不上啊,我可能需要先看看招聘信息。不過先謝謝你。”
“也對,我把招聘信息發給你,你先看看。”段浠聽著張樺的聲音好像沒有什麼異樣,覺得她可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說漏嘴了。
“好的好的,謝謝你。”
“沒事沒事,你剛才不是跟我發信息說你在吃飯,你先吃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好,拜拜。”
段浠掛掉電話,摩挲著大學檔案表上張樺的照片,照片裏麵的張樺穿著軍訓服,笑攆如花。
實習時間當然是他改的,公司招聘要求也和張樺信息完美吻合。他不過是借用學校的手,推著樺樺姐主動靠近自己罷了。他還故意封鎖消息,在大四開學的時候才公布,就是為了讓樺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不過他昨天並沒有收到樺樺姐的消息,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暗示,所以樺姐姐覺得不好意思麻煩自己?還是說樺樺姐並沒有想到向自己尋求幫助?
他不敢往下想,仿佛越往下想,他的樺樺姐就離自己越遠。
好不容易熬過那個漫長的晚上,他今天斟酌的發信息,既要表現出無意也要表達出善意。
“樺樺姐就回答了一句話,還問了一個問題。樺樺姐是不是感覺到我調查她了?自己不是故意調查她的啊。是她闖進我世界的,自己讓她走了,她沒有走,是她自己選擇的留下。自己想了解她,這有錯嗎?可是為什麼樺樺姐還沒有回複自己了?如果樺樺姐要是真的知道了怎麼辦?她會不會不理我?會不會生氣?”在那張樺上課的四十分鍾裏,段浠腦子裏麵閃過這樣的念頭,但是他很快給自己一個能夠接受的了的理由:樺樺姐在上課。
收到張樺信息的那一刻,段浠給張樺打了語音電話,他需要聽聽張樺的聲音,以此來判斷張樺沒有生氣,或者說安慰自己:“你看,樺樺姐第一時間就接了我的電話,她沒有生氣,我對她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