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哼哼,我覺得家光一定是那種在教育孩子生活常識方麵非常不靠譜的家長
capitolo5
沒什麼是一瓶冰鎮可樂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不行,那就兩瓶。
若不是貝爾,維克托利婭根本不知道電視櫃左邊的三層小格子居然被改成了冰箱,裏麵還鎮滿了可樂和檸檬水。
“謝謝……”她把冰涼的鋁罐抵在額頭囁囁嚅嚅地說,剛剛多虧貝爾打開陽台門讓夜風吹了進來,否則她可能真的要在被子裏變成脫水蘿卜幹了。
“嘻嘻嘻,庶民,記得以後要對王子感恩戴德才行。”
看著女孩誠惶誠恐的臉,貝爾愜意地拿出一瓶飲料拉開鋁製拉環,仰起頭隨著喉結上下滾動咕嚕咕嚕地灌進去大半,打了個暢意的氣嗝後他又補充說,“特效藥的副作用隻要吃些冰的東西就可以緩解,路斯利亞沒告訴你嗎。”
欸?
維克托利婭用浸濕的涼毛巾撫平自己因為不適而一直皺起的眉,她試圖回想起路斯利亞殘存在她耳邊隻言片語,可現在她腦子裏隻有剛才那個亂七八糟的夢,半晌,她抽了抽鼻子甕聲甕氣道:“……我不記得了。”
月光映得女孩膚色更加蒼白,貝爾不禁想起初見時,她臉上刻意維持的冷漠表情和周身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
作為門外顧問一員,組裏的大家幾乎都秉承著工作至上原則,而他們的頂頭上司沢田家光又著實是個平易近人的好好先生,無論是年紀大的還是年紀小的成員,沢田家光都能做到一視同仁,間接導致大家更賣力的加班內卷,這也是為什麼從維克托利婭到瓦裏安的第一天起,就被人懷疑cedef是不是給她植入了什麼人工智能打工芯片的原因。
但此刻在高熱的催化下,維克托利婭的臉頰沾染了兩朵元氣的緋紅,沒有生硬的板著臉,五官輪廓也隨之變得柔和,濕漉漉的頭發乖巧貼合在額頭上,看上去像隻溫順的小動物。
貝爾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將手中剩下的可樂一飲而盡,“虛偽。”他說。
“我?”
“嘻嘻嘻嘻,這個屋子除了你我外難道還有第三人?”
維克托利婭不解為何麵前這個可謂對她毫不了解的人會得出如此評論,她端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到:“過於武斷的評論我想頗為有失水準。”
“你們這種假正經的家夥有時還蠻有趣的。”貝爾把拉環掛在指尖甩來甩去,“將本性藏在麵具下,簡直就像套中人一樣,隻要稍加留意就會發現,你們的‘本我’和展現出來的‘自我’大概隻有‘圖片僅供參考’的關聯。”
奇怪的理論,維克托利婭卻聽得意外認真。
“不打算反駁一下?”
她眯起湛藍的眸子搖搖頭,“你說得很有道理。”
房間便陷入了短暫的寧靜,維克托利婭頷首沉思片刻,輕輕念出一句日語。
“吾自行我道。”
貝爾偏偏頭,仿佛對她的話產生了感興趣,維克托利婭又解釋道:“這句話是師傅以前講過的。”
“作為殺手的你們有自己不加掩飾的肆意之道,而遊離在家族以外的人也有自己心底所信仰的約法。”她說得既慢又認真,“掃庭抱帚忘雪何嚐又不是一種暢快。”
小王子一愣,輕揚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難以覺察的狡黠,白色馬丁靴踩在紅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走到維克托利婭身前彎下腰。
“嘻嘻嘻……”
二人之間的距離忽然變得極近,維克托利婭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也依舊能聞到男孩身上若有似無的薄荷香氣。
貝爾伸出食指挑起她下巴,指尖沿著少女臉頰的輪廓一路向上,維克托利婭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嚇得一怔,再不敢亂動,那人卻得寸進尺湊得更近,透過層層重疊的金色發絲,維克托利婭隱約窺探到貝爾所隱藏起來的那雙漂亮又深邃的眸子。
他們幾乎鼻尖都要貼到一起去了。
她恍惚中想起師傅說過意大利男人都是洪水猛獸,會用可怕的方式掠奪走女孩子的理智。
是野獸啊。她有些後悔睡前卸掉了腿上的戰術綁帶。
下一秒,貝爾猝不及防地屈起食指彈在了維克托利婭眉心,“所以我才說你們這些人意外的有趣啊,喂庶民,該不會是期待著王子會親上去吧?”
維克托利婭吃痛地捂著額頭往後一仰躺倒在床上不斷抗議道:“太自戀了,你這家夥太自戀了!”
——嘁,可惡的意大利男人,我想的可是怎麼割斷你脖子哩。
門把手轉動發出哢噠一聲,貝爾的身影已經走到了門外,“byebye。”
他揮了揮手,尾音輕佻的上揚。
維克托利婭拒絕回應他的告別,合上眸子開始放空自己,撲通撲通振顫著的心髒也逐漸平靜下來。然後她坐起身,拉開床頭抽屜從裏麵取出個打亂順序的五階魔方,盤著腿裹緊被子窩在床中間不緊不慢地開始將它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