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唐軍再加上回鶻騎兵,鋪天蓋地風卷殘雲的衝鋒而來。三支軍隊如同一把三叉戟,衝向了一片混亂之中的蠻兵們!
吐蕃、葛邏祿與白服突厥三方人馬,各自攻打一方營寨,人馬共計有七八萬人,其中吐蕃兵馬大約占了一半,攻打中軍。
李愬騎著戰馬帶領著和自己征戰多次了的飛龍騎,衝擊在戰陣左側,直抵左營。攻打這裏的,正是葛邏祿部族人馬,約有二萬人左右。李愬一支騎兵如同從天而降,暗夜之中飄飛而來。殺入葛邏祿人叢之中,如同虎入羊群。
葛邏祿的人早已是慌亂不堪,這時看到敵軍又是那種‘墨甲黑袍的鬼武士’,都心中膽寒。李愬神勇無懼的衝在最前方,一杆銀槍翻花滾舞,瞬間挑落了許多葛邏祿騎士。
“是他、又是他!”葛邏祿軍士中有人驚慌的大叫,“白馬銀袍的神魔將軍!”
李愬不由得心中一笑:這倒是有意思,還給我取了綽號!
“喝!敵將受死!”李愬專挑敵軍打著旗幟的地方衝殺。每到一處,必有一杆旗子落下,敵軍將領根本無法與之匹敵。飛龍騎將士對付這種混亂之中的殘兵敗卒,更像是砍瓜切菜,絲毫不費力氣。
左營之中一片火光喊殺聲四起,飛龍騎三次來回衝擊之後,葛邏祿人已經殘敗得不像樣子,潰不成軍。
衝擊右營敵軍的徐韜幾乎還是頭一次領兵出戰,興奮異常。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在人叢之中格外的醒目。一柄長槍也比一般人的馬槊還要長了兩尺。一槍橫掃下來,方圓一丈之內再無敵蹤。徐韜的吼聲也極其巨大,一聲奔雷怒喝下來,離得近的敵人幾乎都想伸手捂耳朵了。徐韜的槍法與李愬、房慈同出李晟一門。但他使起來少了幾分輕盈,更多幾許霸道蠻橫。常常見到他一槍將人挑殺,卻不急於抽槍。而是用槍將那人刺穿,如同穿糖葫蘆一樣的紮在槍上,再掄起來去砸人。
這種如同魔鬼的打法,讓攻打右營的白服突厥人心驚膽裂。他們手中使的大多是較短的吐蕃彎刀或是一般木槍。除了弓箭,幾乎沒有可以沾到徐韜的東西。可是夜色之中近戰遭遇,突厥人哪裏又還能使出箭來。常常還沒有拔箭上弦,就被異常生猛的徐韜和飛龍騎踏成了粉沫一般。
右營這邊,徐韜所率的一萬飛龍騎也如同摧枯拉朽,將白服突厥打得四下逃散。但右營這邊東側又是一處陡坡懸崖,突厥人逃無可逃。隻好慌不折路的往中軍屯營逃去。
高固總督兩萬步騎,負責三軍墊後與清掃戰場殘敗之卒。他麾下的人馬就如同一把巨大的拖把,將散落在營屯四周的敵軍殘兵一一收拾。
李懷光親率中軍鐵騎與飛龍騎,對陣攻打中軍的吐蕃人。
吐蕃兵馬來勢極凶,人數也在三四萬左右。雖然慌亂了一陣,但他們仗著人多並沒有潰退,而是彪悍的四下衝戰,妄圖扭轉戰局。
李懷光率領中軍鐵騎與回鶻兵馬殺到,站在山坡上看了一眼混亂廝殺之中的唐軍大營,冷笑一聲揮手:“擂鼓,全軍突擊!”
‘嘭!嘭嘭嘭!’唐軍巨大的鼓聲敲響,聲震百裏。中軍鐵騎與回鶻兵馬從山坡之上衝擊而下,如同下山猛虎,直撲吐蕃軍隊。吐蕃人聽聞鼓聲心中驚駭,黑暗之中也不知道唐軍究竟有多少埋伏。正在這時,迎頭撞來一大股騎兵,強悍的衝擊力讓他們的陣勢瞬時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中軍大營,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戰場。血火飄舞喊殺聲震天。從左、右二營潰敗的葛邏祿人與白服突厥人也有許多朝中間湧來。高固率領後軍步騎也趕過來助戰,從外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子。
小小的一片軍營之中,幾乎變成了血火海洋。一寸之地盡是兵馬,你殺我伐打得慘烈而又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