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從上次被拐一事中吸取了什麼教訓的話,那就是:天氣預報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預報說今晚有雪。
所以為了避免感冒,茶發小女孩穿得很厚實,帽子、口罩、圍巾、手套一樣不落,身後還背了一個書包,裏麵不知裝著什麼東西。
她走出酒店時,隻有風,沒有雪。
“誌保!”在地下停車場恭候多時的若狹留美看到小女孩便快步跑過去。
“若狹小姐。”小哀怯生生地應道,顯得有幾分緊張。
“別怕,我是來救你的。”若狹半跪著抱住小女孩,“我答應過你的媽媽要做這件事,雖然現在有些遲,但是請你相信我,這次一定會成功的!誌保,你願意信任我的,對吧?”
小哀輕輕點頭,又問道:“那其他人怎麼辦呢?博士…”
“抱歉,恐怕你不能再見到他們了。這裏太危險,我會把你帶到安全的地方去。你願意跟我走嗎?”
在若狹期待的眼神的注視下,小哀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若狹遞給小哀一塊黑色的毛毯,“你躺在後麵,蓋上它,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你。”
小哀乖乖聽話照做了。
一路上,小女孩安靜得出奇,毯子隻露出一條縫用來呼吸。
若狹局促不安地問道:“誌保,你還好嗎?”
“嗯。”
“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是你的錯噢!爸爸媽媽不會怪罪你的,姐姐和我也不會。”
“謝謝。”若狹臉上浮現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
然而,她還沒高興太久,意外發生了——
一輛黑色保時捷突然從左邊衝了出來。
若狹迅速閃避,才沒有被對方撞上。
黑色保時捷與白色路特斯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她看清對麵的司機有一頭銀色長發:
是琴酒。
若狹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而琴酒也不甘示弱緊追不舍。
“終於出現了啊,琴酒。”後座的毯子下麵傳來小女孩清脆悅耳的聲音。
“誒?誌保你在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琴酒會來?”
“引擎聲,保時捷356a,我記得。”小哀的語氣異乎尋常的沉靜,“我剛才已經遇到過他了。”
若狹大驚失色:“什麼時候?在哪裏?!”
“就在去停車場之前呀。我看見了他,但他卻沒看見我,因為他在跟一個頭戴針織帽的男人打架。準確地說是四個人在打,他們各有一個幫手,都長得五大三粗的。他們打得很凶。”
若狹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本想安慰一句“那一定很危險”或者“你嚇壞了吧”,誰知小哀卻語出驚人:“這是一場很精彩的肉搏。如果若狹小姐也在的話,說不定最後就不是平局了呢。”
“琴酒沒贏?”若狹對這個結果有點吃驚,她並不知道那個針織帽是何許人也。
“是啊,而且看起來他不是很想打架,他急著去做別的事情。”
“什麼事?”
“這不是明擺著嗎?”小哀頗感詫異地問道,“若狹老師對此毫無準備嗎?”
“你的意思是琴酒今晚的目標是我?”保時捷咬得很緊,像狗皮膏藥似的怎麼甩都甩不掉,若狹不由得攥緊了方向盤。
“顯而易見,有些東西不是依靠整容就能隱藏起來的。我想在你出現在羽田家時,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解決眼下的麻煩吧!對方有幾個人?”
“隻有琴酒一人,不過很難甩開。”
“這樣啊,那就好辦了。”
“咦?什麼意思?”
“明明他才是壞蛋,為什麼我們要逃啊?並沒有做錯事的我們,憑什麼要被犯人追得抱頭鼠竄呢?”
若狹啞口無言:“可他是琴酒啊…”
“一個受傷的、落單的琴酒,也值得你這樣害怕嗎?”小女孩的聲音不大,卻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若狹從這話中咂摸出些暗示的意味,深感不安地問道:“誌保,那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呢?”
“做什麼還需要問嗎?這正是活捉琴酒的大好時機啊!”
「活捉琴酒?」
這個問題若狹從來沒有想過,她很想問問這個外表隻有7歲實際年齡也不過18歲的女孩子從哪裏來的勇氣,居然敢說出這種豪言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