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回戰神院了呢!白熙君,師兄……”
“嘩!”
僻靜無人的山腳之下,一道負傷的人影,不是別人,竟是曾經同為戰神院,後來卻成為北天域代表的白熙君。
白熙君雙拳緊握,他蒼白的麵孔冷冷的盯著蘇逸辭。
“你要殺就殺。”
“我需要殺你嗎?”蘇逸辭平靜回道,“南天域容不下你,北天域又拋棄了你……我,還需要殺你嗎?”
“你……”白熙君眉頭緊皺。
蘇逸辭看著對方,身形微轉,“拿著某人的真心去刺穿對方的心……究竟是愧疚更多一些?還是痛苦更多一些?”
白熙君身形顫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其眼神中滿是複雜。
愧疚更多?
還是痛苦更多?
愧疚是對待別人。
痛苦卻是留存自己。
“我,別無選擇……”白熙君咬著牙道。
“那便是你的選擇。”蘇逸辭道。
“以他的修為參與天域爭魁之戰,九死一生。至少那樣,我還能留住他的一條性命。”白熙君道。
蘇逸辭看著對方,雙眸閃動一縷暗芒。
其道,“真正的嚴苛,不是殺人……而是,誅心!”
“嘩!”
氣流輕顫,白熙君瞳孔微縮。
蘇逸辭一臉的平靜,“以顏蘭亭對你的了解,你覺得他會不知道你是北天域的人。還是說,這麼多年,你自信的以為你沒有露出半點的破綻……”
白熙君雙手不由的緊握成拳,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臉色愈發的複雜。
“自以為是的不舍得,實際上卻是最殘忍的舍得。自以為是的無私,實際上卻是最無用的自私。可笑,愚蠢,悲哀……”蘇逸辭淡淡的說道。
可笑。
愚蠢。
悲哀。
蘇逸辭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猶如利刃般刺的白熙君渾身都在顫抖。
旋即,蘇逸辭背對著白熙君,單手背負於身後。
“你的潛力,不差!如果沒地方可去,那便跟著我好了。”
“你說什麼?”白熙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對方的背影,望著蘇逸辭那彰顯睥睨的側臉,其不禁問道,“難道你想對抗整個天域?”
蘇逸辭沒有正麵回答。
其道,“如你剛才所言,有的時候,別無選擇!”
白熙君眼角微凝,回答道,“你太低估天域的力量了,一個戰門之主你都對付不了,更別說今無庸,東方忌他們……”
在白熙君看來,蘇逸辭想要對抗全天域,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戰雄,陸荒,夜荒涼他們的實力都在尊武境後期……今無庸,東方忌更是隻高不低。再加上其他的尊武境強者,別說一個你,就算是十個蘇逸辭,也要覆滅在天域。”
然。
聽到白熙君所言,蘇逸辭的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你可以選擇拒絕!”
“嗯?”白熙君眉頭一皺,其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願意接納我這種背信棄義的人?”
“有兩個原因!”
“哪兩個?”
“第一,你可以給我提供北天域的情報。第二,因為你不舍得過一次……”蘇逸辭側目望著對方,眼角輕抬,有種冷靜的鋒芒,“那一次的不舍得,讓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你往後的人生,都會舍得。人一旦什麼都舍得,就再也沒什麼東西能夠困住他。”
說罷,蘇逸辭揚袖一掀,隨著衣袍掀動,其與之戚小常轉身離開。
白熙君雙拳再次握緊,不知為何,剛才觸及蘇逸辭眼神的那一霎那,感覺就像是與之神靈對視一般。
那種感覺,瞬間有一股寒意占據了白熙君的渾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