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江家大小姐江綰22歲生日。
簡小昔感念江綰的救命之恩,早早趕來江家祝賀。
江太太潘豔茹擔心賓客知道簡小昔的身份,害她在上流圈裏沒麵子。
便讓簡小昔在廚房幫忙,不許踏入前廳半步。
何況今天還有一位重要貴客。
江綰的男朋友。
那位神龍不見首尾的許氏財團大少爺——
許璟琛。
簡小昔站在水池旁,望著堆成小山的杯盞,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她的手生的很漂亮。
十指纖長,膚色白皙細膩,猶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看就是從小精心養護。
她問進來端果盤的陳嬸,“有塑膠手套嗎?”
陳嬸看了看她,從一旁的抽屜裏,找出一副手套,丟在料理台上,端著果盤走出廚房。
在簡小昔看不見的方向,撇了撇嘴,“鄉下人還挺嬌氣!”
熱鬧的生日宴,一直持續到淩辰一點鍾才結束。
簡小昔有些頭暈,本想回家,潘豔茹卻堅持讓她住下。
客房的燈好像壞了。
怎麼都打不開。
她覺得自己好像感冒了,在發燒,嗓子幹的難受。
摸索走向浴室,本想衝個熱水澡,忽然腰際一緊,被人從後麵一把抱住。
“啊……”
“誰?”
她驚叫出聲,不住掙紮。
耳邊傳來一聲呢喃。
“綰綰……”
……
清晨。
簡小昔被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吵醒。
“簡小昔,你竟然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對得起綰綰嗎?!”
潘豔茹衝上來便要打簡小昔,被江綰攔住。
“潘姨……算了!”江綰哭得雙眼通紅,幽幽怨怨地看了一眼簡小昔,聲音哽咽。
“我想小昔……小昔也不是故意的!昨晚大家都喝了酒,才會……才會,嗚嗚……”
江綰泣不成聲。
簡小昔扶住疼痛欲裂的頭。
她隻隱約記得,昨晚潘豔茹給她安排的客房裏,忽然衝出來一個男人。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腦海裏一片空白。
但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有皮膚上的痕跡,無不說明昨晚發生了什麼。
簡小昔滿目驚惶,抓緊被子。
“是……是誰?”
“你還有臉問!”
潘豔茹惱喝一聲,軟聲安撫江綰先出去,一把將房門關死。
“媽……”
簡小昔弱弱地喊了一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噙滿水霧。
“到底怎麼回事!”
潘豔茹沒說話,將兩顆藥片遞給簡小昔。
“這是什麼?”
“許少是綰綰的!你不能大了肚子。”
“許少?許璟琛!”
簡小昔周身一震。
怎麼會是他?
“他可是江小姐的男朋友!怎麼可以對我……”
“還不是你自己不要臉!”
“我沒有!我不是自願的!”
“是你自己走錯房間!”
“什麼?走錯房間!”簡小昔心下一駭。
潘豔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緩和一分。
“小昔,綰綰對你有恩,她很愛許少,你要懂得知恩圖報!不能毀了綰綰一輩子的幸福!”
“幸虧許少以為昨晚是綰綰。”
“你可是我的親生母親,你的女兒被人奪走了寶貴的第一次……”
“我現在是江太太!”潘豔茹斷喝一聲,不耐煩地將藥片拍在簡小昔手裏。
“快點把藥吃了!再也不要在許少和綰綰麵前出現!也不要再來找我!”
簡小昔望著掌心中的粉色小藥片,唇角爬上一絲自嘲的苦笑。
她將藥片塞入口中,用力吞下滿嘴苦澀。
默默穿上衣服,失魂落魄地離開江家。
二月的天氣還很冷。
天空飄著很細很細的雪花,卷著寒風,直往脖頸裏鑽。
簡小昔在江家門外的垃圾桶旁,停下腳步。
望著垃圾桶裏,丟著的潔白床單,那上麵一抹刺目的殷紅,再一次灼痛她的心。
陳嬸將一幅畫丟出來,正好看到簡小昔,翻個白眼,哼了一聲,轉身回了江家。
那幅畫……
正是她昨天帶來,送給江綰的生日禮物。
如今像垃圾一樣,被丟在一片風雪的泥汙裏。
一滴淚水終於從眼角滑落,寒風拂過,刺刺的疼。
簡小昔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周圍行色匆匆的人群,忽然駐足,仰頭看向商場上的超大顯示屏。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
“哇,許少向江綰求婚了!好浪漫……”
“江綰太幸福了!”
“海洋之心誒,全球存世隻有幾顆的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