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盜取(1 / 3)

我沒想到穆鏡遲竟然會如此吩咐,就連青兒都愣了幾秒,有些不明白穆鏡遲為何我讓她如此做,她抬頭看向穆鏡遲,而穆鏡遲已經轉身抱住了小魚兒,青兒隻能照做,將手從扶住我手臂的手上緩緩拿了下去,一時間我沒有可借助的,背後的傷一瞬間便現行了,我有些站不穩。

青兒和碧玉在一旁都發現了這個問題,第一是時間又想過來扶,抱著小魚兒已經坐下的穆鏡遲,在那淡說:“讓她自己下床。”

穆鏡遲再次重複了那句話,青兒和碧玉隻能又再次站在緊張的瞧著我,因為如今的我在她們眼裏確實是危險的很,盡管我的手已經抓住了桌角,可還是有些戰戰兢兢,仿佛一個沒站好,人便要摔下去了般。而我身體也在此刻,承受著自己難以承受的痛楚,我再也裝不下去了,整個身子重重坐在了床上,然後在那瞪著穆鏡遲。

他抱著小魚兒坐在不遠處,手上正拿著小木馬逗著小魚兒玩,他涼涼瞥了我一眼問:“不是自己能行嗎,怎的,站不起來了?”

我說;“我隻是累的。”

穆鏡遲顯然不信我的鬼話,轉而問小魚兒:“叔叔問小魚兒,昨晚姐姐睡好了嗎?”

小魚兒立馬搖頭說:“姐姐沒睡好,她還做夢了。”

穆鏡遲挑眉。

這個破孩子,這是怕什麼來什麼,我生怕他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便立馬先開口問小魚兒:“小魚兒,姐姐昨天給你布置的作業,你都做完了嗎?”

小魚一聽,立馬乖乖的回答我:“小魚兒都完成好了。”

我說:“姐姐口渴你能不能去外頭給姐姐倒杯水。”

小魚兒很聽話的點頭說:“好,小魚兒去給姐姐倒。”

接著他從穆鏡遲懷中溜了出來,便朝著外頭走了去,在我外麵叮叮咚咚,大約是在努力的給我倒水,青兒怕他打算茶壺,便趕忙出門去幫他了,這時候我才覺得鬆了一口氣,想著終於把這小子的話題轉移了。

沒過多久,小魚兒便在青兒的協助下,從外麵端了一杯茶進賴給我,到達我麵前後,他便說:“姐姐,你喝。”

我無比的欣慰,覺得這個孩子太懂事了,除了不會說話以外,便趕忙從他手上接了杯子,小口的喝了起來,我以為那個話題止住後,小魚兒應該也不會再提了,自然便對他放下心來,可我沒想到我那杯水還沒喝完,小魚兒便又朝著穆鏡遲走,對穆鏡遲說:“姐姐昨晚做夢一直哭哭,一直喊著叔叔的名字,小魚兒沒睡好。”

我一口水卡在喉嚨沒咽下去,聽到小魚兒那句話,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

小魚兒還在對穆鏡遲說:“姐姐哭得好可憐,一直和叔叔說著疼疼。”

我隻覺得頭暈腦脹,恨不得用針去把小魚兒那張破嘴給縫好,還沒等我緩過神來時,穆鏡遲再次將小魚兒抱在了懷裏,看向小魚兒的小臉蛋問:“小魚兒說的可是真的?”

我尖叫著否認說:“當然是假的!你怎麼小孩子的話你都信,我什麼時候做過夢,我睡覺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了,哪裏還知道哭!”我又萬分激動的對小魚兒說:“小魚兒,你才六歲,學什麼不好!非要胡言亂語,你要是再這樣亂說,姐姐生氣了,我告訴你。”

從小魚兒來這裏起,我便從來沒對他如此凶過,連重點的語氣都未曾有過,這是第一次,所以嚇得小魚兒憋了憋嘴,水汪汪的眼睛裏,積讚的全是委屈,接著他哭著說:“小魚兒沒有說謊,是姐姐說謊。”

下一秒,他撲在了穆鏡遲懷裏嚎啕大哭,哭得委屈極了。

穆鏡遲抱著小魚兒,皺眉對我說:“既然知道是小孩子胡言亂語,何必還如此大聲凶他。”

我也沒想到小魚兒會哭,我隻是語氣重了點兒。

誰知道小魚兒哭得停不下來,接著又吵鬧:“我不要在這裏,姐姐總是說謊,還怪小魚兒說謊,小魚兒從不說話,伊萊恩院長說,小孩子不能說謊!”

小魚兒掙紮著就要從穆鏡遲手上下來,我隻覺得頭皮發麻,也覺得自己似乎過了一些,想過去給小魚兒道歉,可是身子動彈不得我隻能坐在那幹著急,任由小魚兒在那哭鬧著。

穆鏡遲瞪著我,他把哭鬧中的小魚兒遞給了青兒,然後對青兒說:“把孩子抱出去冷靜下。”

青兒說了一聲是,便迅速接過穆鏡遲手上的小魚兒,帶著碧玉離開了,順帶還把門給關上,我想讓碧玉把門給打開,可碧玉和青兒走的很快,根本沒給我這個機會。

穆鏡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向我說:“這就是你教孩子的方式?”

我沒說,隻是悶不吭聲的坐在那。

他說:“若是你對孩子隻是一時興起,如此沒耐心,我便讓伊萊恩重新把孩子接回去。”

我說:“孩子不聽話,說他都不能說了嗎?以前你不一樣也這樣對我?”

穆鏡遲說:“是嗎?你自己想想,我對你如此時,是你自己有錯,還是我無故拿你發火,大人若是在小孩麵前對錯都不分,小孩以後還會分對錯?”

我說:“我說的本來就是對的,我沒說過這樣的話,就是沒說過這樣的話,我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穆鏡遲見我竟然還死不悔改,走到我麵前說:“小孩從不撒謊,往往最會撒謊,最常撒謊的,是他身邊的大人。”

我氣得不行,我說:“我說了我沒說過那樣的話!”

穆鏡遲懶得理會我,他看了一眼床,對正坐著的我說:“躺好。”

我沒有理他,而是坐在那沒動。

穆鏡遲又說了句:“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我這才動了兩下往床上躺了去,他坐在了我床邊,然後將我身體抱著趴下,用手揭起了我背後的衣服,我看不到後麵是怎樣,隻覺得疼得不行。

穆鏡遲許久都沒說話,好半晌,他才問:“傷怎麼來的。”

我說:“撞的。”

“哪裏撞的。”

床上不小心滾下來,撞在床前的腳踏前,我不知道穆鏡遲是否會信我這句話,所以我萬分緊張,可是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他說話。

我見他不說話,又趕忙抬起臉去看他,穆鏡遲眼睛內藏著一些火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不過很快他的火氣便散去,也沒有再多問,而又將碧玉喚了進來,讓她去給賽醫生電話,賽醫生如今一直在調養我的身體,不過他不時長在,經常去義診,藥沒了,便會寫單子過來讓青兒他們抓藥,但是有時他人在金陵還是會來看我,不過,他已經好幾個月沒再來過。

碧玉聽到穆鏡遲的話,便趕忙點頭又退了出去,去前廳打電話請賽醫生過來。

碧玉一走,我又趴在那,盡量避免和穆鏡遲有任何的視線交彙,因為我怕泄露出些什麼,此時他竟然也不像之前那樣訓我了,臉上的神色雖和平常沒兩樣,可總覺得帶著點涼。

賽醫生恰巧這次在金陵,所以被碧玉請了過來,當他看到我後背那一塊傷後,哎呦呦的叫了一聲問:“這是怎麼弄的?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看不見後背,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怎樣慘烈的形狀,竟然讓醫生都發出如此的驚詫聲,我本想回答,這個時候坐在那悠悠喝茶的穆鏡遲說:“她說摔的。”

賽醫生卻觀察了一眼我後背的傷說:“看上去怎麼不向,倒像是被誰給打的。”

我趴在那趕緊說:“誰會打我,真的是摔的。”

賽醫生大約覺得和我爭論這些沒意思,便對穆鏡遲說:“這一下可用了不少力,也不知道是否有傷到脊椎。”

穆鏡遲說:“勞煩您檢查檢查。”

賽醫生哎了一聲,便放下肩上的藥箱,來到床邊開始檢查著我身上的傷,他檢查了好久,摁了我後背很久,他這才對穆鏡遲說:“還算好,隻是皮外傷看起來的嚴重點,骨頭倒是沒傷著,不過這一下,也夠重的,估計要疼上好幾天。”

等賽醫生開了方子後,便又走到穆鏡遲麵前問:“穆先生,可否讓老生替您把一把脈象?”

我不知道賽醫生為何會突然如此問穆鏡遲,畢竟現在的穆鏡遲看上去正常的很,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一個正常人,賽醫生為何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誰知道穆鏡遲卻想都沒想,笑著謝絕了賽醫生的好意說:“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賽醫生不用擔憂。”

那賽醫生歎了口氣說:“您要好好保重才行,別太勞累,要注意休養。”

穆鏡遲笑著說:“鏡遲明白。”

賽醫生對著穆鏡遲揖了一禮,便沒有再停留離開了,我完全不知道賽醫生剛才的那些話是什麼,便扭頭去偷看穆鏡遲,可誰知道這一扭頭便被穆鏡遲給抓了個正著,我又立馬轉了過來。

可就在這時,穆鏡遲忽然問了我一句:“手鐲呢。”

我想了想說:“我沒帶,現在每天都要帶小孩,磕磕碰碰的多不方便。”

穆鏡遲沒說話,我又趕忙轉移話題說:“我想休息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交談,我迅速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穆鏡遲竟然也沒在說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確保他走後,我這才從床上緩慢的起來,一點一點挪到不遠處的鏡子前,我將衣服揭開,後背的傷果然猙獰的很,一大片淤青橫跨在整個背部。

我歎了一口氣,又將衣服從背後放了下來,沒多久青兒又抱著小魚兒進來,見穆鏡遲沒再裏頭,便問我:“先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