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事情,自然是一時難以平息,那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幾乎沒有人會有心睡眠,不過春兒跟桂嫂她們都折騰了一晚上,所以我便早早的讓春兒跟桂嫂她們回房了,沒有讓她們在這守夜。

到第二天早上後,我起了個大早,而穆家需要幹活的丫鬟們自然是早就忙碌好長一段時間了,等我從房間內出來後,正好看見有丫鬟從穆鏡遲書房出來,抱著一些即將清醒的床單即將朝樓下走去。

不過在她快要下樓時,我喚住了她。

那丫鬟動作當即一停,回頭來看我。

我目光落在她手上抱著的床單之上,便問:“這是準備拿去清洗的嗎?”

那丫鬟雖然有些意外我會喚住她,不過她立馬回答說:“是的,是先生房間的,昨晚弄髒的。”

她下意識將手上的被套卷成一團,不過她並沒有卷得徹底,我看到我那被套上隱隱有血跡露了出來。

我沒說話。

那丫鬟見我不說話了,有些害怕的看了我一眼,很快她又朝我福了福,然後繼續抱著那些床單被套朝樓下走去。

等她將床單被套送到後院的洗衣房回來時,我也去了後院的洗衣房一趟,裏頭的丫鬟正忙碌著,瞧見我來了,都有些驚訝,不過都全朝我喚著小姐,我嗯了一聲,示意她們自己忙自己的,然後在洗衣房內四處轉著,很快我便找到之前丫鬟抱著的那床帶血的被單。

那被單是單獨盛放的,穆鏡遲屋子內的東西,都是單獨清洗,不過在走過去之前,我對洗衣房正在整理要洗的衣服的丫鬟說:“你先出去,東西先別整理,我有個東西放在要洗的服衣裏了,需要找找。”

那丫鬟一聽,動作當即停了下來,她趕忙問:“小姐是什麼東西,需要我幫您找嗎?”

我說:“我想自己找,人多反而亂,你們下去吧。”

那丫鬟瞧了我一會兒,便點了點頭,放下手上的盛放衣服的籃子,從洗衣房內離開了,等她離開後,我走到那床被單旁,直接伸出手將被單拉開,果然看到被單中央一堆的血漬,應該是昨天留下的。

我沒有猶豫,而是直接用手將那被單撕開,將染血的那塊撕了下來,迅速放在衣服的口袋內,本來要轉身離開,可我又想到什麼,見床單上還粘著幾根發絲,便又順勢捏了幾根小心翼翼放在絲帕內包好。

我又在四處看了一眼,見不遠處有個幹烘衣服的爐子,爐子內燒著火,我直接將那床被我撕破的被套,往爐子內的大火裏塞了進去。

很快那床被套,便被烈火燒幹燒淨,我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然後又從裏頭走了出來。

那些丫鬟依舊在外頭洗著衣服,見我出來,便全都看了我一眼,我對之前那個被我打發出去的丫鬟說:“東西找到了,你們忙吧。”

那丫鬟見我如此說,便立馬回了句:“是,小姐。”

我說完,便徑直離開了洗衣房,又再次回了大廳,不過回大廳後,我對於王芝芝和她的兒子繼承整個穆家這間事情並沒有多大的反應,而是等時間到上午十點時,我又去了一趟小魚兒那裏看淳兒,當然在去的路上,又順帶將今天拿到的東西寄給了已經遠在日本的良子。

在小魚兒那陪孩子們待到七點的時候,穆家的司機依舊開車過來接,不過這一切我卻並沒有跟隨他們回去,而是對他們說,今晚我要住在這邊的院落。

司機聽到我這些話,當即很是猶豫的看向我,連春兒都回頭看向我。

過了一會兒,春兒說:“小姐,咱們住在這裏會不會不太妥當?”

我說:“有什麼好不妥當的?回穆家就妥當了?”

我這話一出口,倒是將春兒給問住了。

我看向侯在那的司機說:“你們回去吧,今晚我是不會穆家了。”

接著,我便轉身朝裏頭走,春兒一時看了那司機一眼,一時又看了一眼往裏頭走的我,想了想,還是立馬跟在我身後,喚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