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獨一無二現在正在她的麵前,用那雙總是顯得很懶散的、但又特別可靠的眼睛看著她。
“那個……你是想要包養我嗎?”
畢竟是主角嘛,有點不滿也是應該的。零花錢就漲一點好了,別的她也做不到了,萬一被發現自己在家裏窩藏了銀發男子,阪田銀時真的被送去研究所該怎麼辦啊……
思維混亂了三秒,白木保持著微笑,像是什麼都聽懂了的樣子。
她一口水噴在了阪田銀時的臉上,爆發出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咳嗽:“咳咳咳——你、你在說什麼啊!”
“喂喂,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阪田銀時彈起來,幾步衝到白木的身後幫她拍背,“我們現在還沒有結婚,就算你死了,你的遺產銀桑也不能繼承啊……銀桑絕對會心碎致死的!要是你因為喝水被嗆死了,最後銀桑一定會被拉去警局問話的!”
所以你已經在謀劃我的遺產了是嗎?
白木接過他遞上來的紙巾,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阪田銀時絲毫沒有愧疚感,他殷勤地幫她把紙巾放進了垃圾桶,捧著白木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小姐,在見到你的第一眼,阿銀的心就被你俘獲了。”
他的掌心是粗糙的,各種傷口都刻進手掌的紋路,化作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細微的傷疤,很幹燥,摸起來並不算舒服,指節很修長,掌麵寬大,幾乎將白木小小的手全都包在了裏麵。
說實話,長這麼大,白木還沒有被人表白過。
如果換個場景,換個表白的對象,白木還會高興一點。
然而單膝跪在她麵前的人是阪田銀時,他的臉上還滴著水,眼睛像是抽筋了一樣給她拋媚眼,看上去很是驚悚。
“你的眼睛就像漏電的皮o丘一樣霹靂霹靂地放著電,你的嘴唇像是吃了十罐激辣仙貝……”
阪田銀時,你真的,不會就不要演好嗎?
她木著臉,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將掛在牆壁上的毛巾扯下來扔到他臉上。
阪田銀時狗腿地擦幹了臉,“小姐你對阿銀真好,啊,阿銀好像又更加喜歡你了呢。”
毫無感情的捧讀簡直辣耳朵,配上流於表麵的演技,白木隻想痛苦地閉上眼,發出一聲:omg!
白木:“這不是毛巾,這是我用來擦腳的抹布。”
阪田銀時一臉菜色,白木幅度微不可見地往上提了提嘴角。
當然是騙他的。
一開始的激動和震驚被她消化完畢,她開始有了要跟阪田銀時在同一屋簷下過日子的實感。
類似他真的存在嗎、真的不是她在做夢之類的疑惑層出不窮。
人生終究是場發現奇跡的旅行,小小的奇跡也是隨處可見的。
她這種隻能說是白日碰見了鬼──但也不是不存在。
百慕大和金字塔都是人類未解之謎,區區一個阪田銀時而已,算不了什麼,她還是僵屍親王的第十三代侄孫呢,大清都亡了一百年了。
這樣一想,白木又恢複了身為人類的自信,昂首挺胸,用著三分薄涼五分譏笑還帶著兩分高冷的眼神仰視阪田銀時。
白木:……
阪田銀時:?
脖子好酸。
她板著臉對他嗬斥道:“看什麼看,房間在那裏,趕緊去擦擦吧。”
阪田銀時不清楚怎麼又惹她生氣了。
他摸著自己的脖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遵命,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