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小鬼總是害怕寂寞的,腿上躺著的這個也不例外。
比起兔子,她更像是貓。
對著人哈氣亮爪,眼神卻怯怯的。
“那家夥比你直率多了。”
要是家裏那個小鬼,現在沒準早就把他暴揍一頓塞進垃圾桶,拍拍屁股睡大覺去了,怎麼還會有閑心蹲守在這裏等他傳送。
阪田銀時撓了撓頭,眼中帶了幾分無奈。
這麼大個人躺在他身上不合適,沒準還會被惱羞成怒的白木發現,反過來指責他一頓。
阪田銀時護住她的腦袋,另一隻手從她的腿彎下穿過,將白木橫打抱起。
他把白木放到了沙發上。
一接觸到沙發,她自動脫離了阪田銀時的懷抱,轉頭抱住了柔軟的靠枕。
阪田銀時將電視靜音,死魚眼環視一圈,露出一個略顯詭異的笑容,踮著腳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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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茶幾上擺在一杯黑色的東西,她想當然地以為這是咖啡,一口氣悶了下去。
“噗!”
她差點沒吐出來。
誰在水裏放了這麼多糖啊!不怕得糖尿病嗎?
“啊。”
阪田銀時頓住。
那是他特製的快樂水!養樂多加養樂多加草莓牛奶最後再撒點白糖,翻出還沒有過期的棉花糖,最後在頂層撒上可可粉,放上一塊巧克力。
小銀特製快樂水大功告成!
可白木並不算喜歡甜食,對於她來說,這是致死量的糖分,甜得想讓她翻白眼。
“水……水……”她捂著喉嚨嘶啞道,“有人在水裏下了毒……”
阪田銀時連忙將水端過來,緊張道:“是誰下了毒,是誰!”
不是你還能是誰啊!
白木麵無表情地踩了他一腳:“你幹什麼把手放在身後。”
阪田銀時空閑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衣領,眼神四處漂移,他問道:“銀桑真的什麼都能玩的吧?”
白木點頭:“可以。”
她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但她看見阪田銀時磨磨蹭蹭一臉天然地拿出斷掉的手柄,白木名為理智的弦斷掉了。
還是人道毀滅吧。她想。
阪田銀時還挺識貨的,一拿就拿了她最貴的手柄。
不過白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這還不算大問題。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地看著努力擺出無辜臉的阪田銀時:“沒事。”
跟紙片人生什麼氣呢。她早就知道阪田銀時是麻煩製造機了,惹禍能力一流,比拆家的雪橇三傻還要更勝一籌。她將手柄收好,又在購物軟件上下單了新的。
“聽得懂中文嗎?”她友好問道。
阪田銀時很誠實地搖頭。
“好。”白木點頭。
她微笑著說:“祝你上廁所沒有手紙,吃布丁沒有勺子,遛狗必被真選組逮。信女三天茹素,希望小銀倒大黴。”
阪田銀時:……
什麼意思啊。
晚飯還是阪田銀時做的。
家裏食材有限,放在餐桌上隻有紫菜湯和蛋包飯。
白木進廚房幫忙打了個下手。她做飯的次數不多,簡單打個蛋還是可以的。
說起來,阪田銀時身上穿的圍裙還是粉色,剛好跟動漫裏麵的情節對上了。他穿著圍裙站在廚房,專心致誌地用鍋鏟給蛋翻麵的樣子,讓白木幻視了幾年前李女士皺著眉給她做飯時的場景。
不同的是,李女士很少有閑情下廚。
男媽媽嗎這是。
白木打了個寒顫,真有了幾分在家養小白臉的錯覺。
然而賢惠這個詞用在阪田銀時身上並不靠譜。
她打開冰箱,想拿點飲料。
一打開,裏麵已經快變成空的了。唯一一瓶草莓牛奶被阪田銀時順走了,剩下的水果一類也吃得差不多了。可能他不是很喜歡吃李子,剩下一個黑布林孤零零地躺在冰箱第二層;草莓沒了,在原地的隻剩下一個草莓蒂。被白木藏在裏麵的養樂多消失不見。
她默默地看著阪田銀時。
明明對方的眼神很平靜,阪田銀時卻察覺到了山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他頗有求生欲地舉起了手:“裏麵的東西快要過期了,銀桑隻是幫你分擔了拉肚子的痛苦。”
白木走到他身邊,揪住他的衣服,將手放進他的外套裏,在他的肚子上捏了一把。
阪田銀時有腹肌,肚子摸上去是硬邦邦的,但是胃部附近的弧度明顯,硬生生鼓起來一塊。
怪不得他捏著勺子對蛋包飯無從下手,剛剛做飯的時候也一臉為難。
不是因為不喜歡,完全是吃撐了看到食物就想吐。
肚子都鼓得像懷胎三個月的孕婦。
你活在馬桶上吧阪田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