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萊已經不願回憶自己是怎麼和喬遇霖離開的了。但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又給喬遇霖惹了個大麻煩。
西奧他爹聞風趕來將他們堵在半路,加之伍爾夫在從中調停,原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在這種敏感問題上,一向是民不舉、官不究的。
多少當紅明星的同款仿生人在黑市裏流通呢?真要監管是監管不過來的。
更何況這也不歸喬遇霖的管轄範圍。
隻是西奧這回喝多了腦子不清醒,竟然敢當著喬遇霖的麵胡說八道,還把手伸到了司萊身上……那被抓倒是不太冤枉的。
但是喬遇霖的飛行棋他們敢攔,那黑漆漆的槍口是不敢攔的。
這膽大包天的紈絝最終還是被關押進去了。
喬遇霖好像從來不怕得罪任何人。
司萊有些欽佩他。
好像認識他以來,喬遇霖一直都是如此。
鋒利得像一柄快刀,隻要一出鞘,便寒芒畢現、不可阻擋。
今晚也算是攪了伍爾夫的宴席,實在不算是個很好的收局,司萊隱隱有些擔心。
自己被喬遇霖先送了回來,他一個人去處理事端了。
此事若要放在從前,司萊那個凡事“以利為先”的老爸一定會勸自己忍讓,一次忍讓能換來多方太平無事、又能換得多個人情,反倒是因禍得福了。
雖然司萊總被外人詬病“飛揚跋扈”,可在一些他真需要飛揚跋扈的事情上,卻從來沒有如願過。
喬遇霖今晚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司萊回憶起樁樁件件,仍舊是不寒而栗。
越長大越發現,生活裏多的是知人知麵而不知心的事,要找到一個能完全信賴的人反而成了一樁難事。
尤其是有些傷害總是打著愛意的幌子,實在令人膈應。
這是除了離家後的第一晚以外,司萊第一次感覺到特別的孤獨和害怕。
於是他沒睡著,開了盞小燈坐在桌前等著喬遇霖。
……
司萊睡得很輕,門吱呀一聲輕響就把他吵醒了。
司萊一看時間,此刻是淩晨三點。
喬遇霖的步伐和平日有所不同,以往他步伐的頻率幾乎是不變的,沉悶卻又輕快。
今夜聽來,腳步聲就有點雜亂了。
司萊聽到腳步聲在外麵轉了個圈,似乎還踢倒了什麼東西。
他急急忙忙開燈打開房門,卻發現一坨巨型的不明物體往自己身上撲來。
司萊一個踉蹌,差點沒站住。
喬遇霖高大的身軀就這樣靠在自己身上,腦袋支在司萊的肩上,周身是一股濃重的酒味。
司萊:……
虧我還在幻想喬遇霖深夜與多方大佬周旋談判的畫麵,原來是去喝酒了。
不過喬遇霖一向是不怎麼喝酒的,司萊印象裏他也是永遠一副理智清醒的模樣。
司萊的肩很薄,整個身子也單薄得像張紙,大約是硌得喬大將軍有些不適,後者在肩頭蹭了蹭,有些不滿地環住司萊的腰,還捏了捏,道:“怎麼這麼瘦。”
司萊側過腦袋試探口風:“喂,主人?”
不得不說,一個身量高大、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份量不小,他被壓得連退幾步。
喬遇霖似乎真是醉得厲害,手環得更緊了一些,還從腰往下……不知道要探到什麼地方去。
司萊沒有往□□方麵去思考,他正苦惱著要怎麼把這尊大佛搬到床上去,於是費力地拽著喬遇霖,往並未關嚴的門外吆喝了一聲。
“有人嗎?!進來幫個忙。”
司萊知道喬遇霖有貼身警衛,甚至還有門衛兩班倒地站崗。
果不其然,司萊聲音剛落,門被推開,一個全副武裝的小警衛立正敬禮。
司萊眼睛一亮,連忙招手:“來幫把手。”
喬遇霖對司萊這意圖離開的舉動有所不爽,他最討厭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於是他扣緊了司萊的腰,側過腦袋在對方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司萊被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人醉了,一點不像平時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了,更像是個牙尖嘴利的大狼狗。
“喂喂喂,還不快點來幫忙?”司萊不滿地瞪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