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要在情敵的畫像麵前執妾禮,繼後也自認為是自己贏了,畢竟再怎麼愛,元後也隻是一個死人了,而她唯一的女兒無比信任自己,幾乎對自己言聽計從,這才是讓繼後最為驕傲的事情。
“是父皇身邊的哪位公公?”
“回殿下,是江公公。”將蘇子銘脖頸處的領子整理好,大宮女就低垂著腦袋默默退了下去,卻在下一秒被蘇子銘叫住了,“蔓草啊,我記得這名字是我母後賜給你的?”
蘇子銘口中的母後指的並不是現在這位皇後,而是周思嬋的身生母親,元後。
“是,奴婢永遠感念先皇後的恩德。”
劇本裏麵並沒有描寫大宮女蔓草最開始就是繼後的人還是最後被收買了,但還是提了一嘴她這名字的由來,而蘇子銘之所以敢這麼大膽的問,也是因為她呆在寢宮裏麵的時間是空白的,劇本上她再一次出現描寫是在皇帝的書房內。
因為前朝的事情牽扯到了後宮,而後將周思嬋扯了出來。
也是從這裏開始,這位頗得帝心的大公主開始漸漸失去榮寵。
如果一定要按照劇情的走向,那豈不是這次她隻能默認這次的汙蔑?還是用其他的方法?
在劇本當中周思嬋死的比較早,當時珍妃還沒有離宮,蘇子銘沒辦法確定自己一旦死去就會回到現實中,還是真的死亡了,要賭一把嗎?
看來她還是需要厭斂的幫忙才行。
“江公公。”蔓草身邊的太監看起來十分的慈眉善目,但看過劇本的蘇子銘可不覺得能麵無表情眼睜睜看著宮嬪淩遲的江公公真實什麼好人。
至少能成為一位有主見、有野心的皇帝的心腹,不會是傻白甜,而且在劇本中江公公也算是一個重要的角色了,戲份比她這位算是炮灰的公主可多多了。
而且到了結局江公公也算為數不多安度晚年的下人之一了。
“思嬋殿下,小心腳下。”江公公揮退蔓草,小心的扶著蘇子銘,顯然他的態度就是皇帝的態度,不管等下蘇子銘麵對的是申斥還是什麼,至少現在皇帝對於這個女兒是滿心的憐惜。
“這次言官們全部在禦書房外跪著,請求陛下罷黜公主的封號,收回封地。”
江公公尖細的聲音低低的傳來,蘇子銘搭在他手腕處的指尖一緊,修理得漂亮瑩潤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江公公蒼白的皮肉裏麵,可他臉上仍然維持著謙卑的笑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皮肉撕裂的疼痛。
“公主放心,陛下那裏已經攔了下來,消息並沒有傳出去,隻是陛下需要公主給眾大臣們一個交代,或者是一個承諾。”
“承諾什麼?”蘇子銘牽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周思嬋臉上慣常出現的輕蔑笑容,“承諾我不再公主府豢養麵首?這些言官們是不是太無聊了些?”
“這些言官自然是太閑了,但若不如此,怎麼能在陛下麵前顯出自己的能耐來?”江公公小心陪笑著,直接手上已經鮮血潺潺的傷口無視掉了,“可是為了陛下也請公主忍耐忍耐,陛下也十分厭煩也這些言官,隻是不殺言官乃是祖宗定下的規矩,陛下也無力更改啊。”
“當然,我知道父皇是最疼我的,一定不會對我多加為難,要不是這些該死的言官們……”
短短幾句話,蘇子銘已經走到了禦書房的門口,江公公自然而然的放下自己一直抬起的手臂,寬大的袍袖將傷口遮的嚴嚴實實的。
“公主請進去,老奴就在門外。”
“恩。”
蘇子銘慢悠悠的踏進了巍峨的大殿,利用自己敏銳的聽力還能隱隱約約聽到身後傳來的小太監的驚呼:“幹爹,你這手!”
“閉嘴!”江公公望向蘇子銘的背影,見她並沒有聽見,才緩緩鬆下了一口氣,“不得向其他人提起,去給我那點止血膏來。”
“幹爹,我知道了。”小太監感受到了江公公陰翳的目光,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脖子,急忙離開了前殿,向來是去取傷藥了。
對於自己造成的插曲蘇子銘滿意的勾起了唇角,為了穩固人設,有些小動作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宮人在她的心裏就如同器具,想怎麼使用就怎麼使用,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出周思嬋人設當中所寫的草菅人命和性格陰沉、暴戾無常。
“父皇,您找我。”
蘇子銘做不到對著一個中年男人行跪拜禮,也幸好周思嬋的性格就是這麼的目無尊長,所以對於她敷衍的躬身皇帝也習以為常了。
“思嬋呐,嚴大人今天來可是說了許多關於你的事跡,你可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