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怔了怔,他平時帶的女伴一向是賀曼。
“你是不是打錯了?”
那邊不耐道:“殷楚,要我來請你嗎?快點過來。”
電話掛斷,隨著“嘟嘟嘟……”的忙音,殷楚的心跟著突了突,這是祁墨戎第一次要她當女伴。
按捺下心裏莫名的緊張和不安,她打開衣櫃,找出很久沒穿過的長裙。
殷楚被服務生領著進到頂樓的宴會廳,門打開,全場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瞬間靜謐。
一屋子成雙成對的男女,約莫有二十幾人,唯獨祁墨戎孑然一身,尤為惹眼。
他薄唇輕啟,慵懶隨意地招手。
“我的女伴來了。”
殷楚隻覺得如芒在背,有些局促的走向坐在牌桌前的祁墨戎。
待她走近,對麵粗糙油膩、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喉頭上下滾動,呼吸開始粗重起來。
白皙清透的素顏,一隻手掌就能握住的細腰,長衣長裙包裹得嚴嚴實實反而讓人更想一探究竟。
突然他覺得滿場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特別次,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祁大律師夠意思!這個賭注比賀曼更美,我喜歡!”
賭注?
這話如晴天霹靂,擊得殷楚猛地一顫,臉色寸寸褪去血色。
“什麼意思……”
看著她恐懼和痛苦交織的小臉,祁墨戎心底湧出快意,他摸了摸她的發絲,笑得溫柔。
“一個晚上而已,何況我不一定會輸。”
時隔三年,祁墨戎看自己的眼重新有了溫度,然而薄唇如刀,吐露著最殘忍的語言,字字句句像是將殷楚的心活剜。
她不可置信地後退,被祁墨戎一拉,清瘦的身子踉蹌著倒在他懷裏。
殷楚掙紮著想跑,曾經求而不得的懷抱,此刻像是長滿了刺,稍微一碰就刺得她渾身發疼。
“乖。”
祁墨戎在她耳邊柔聲說著,手臂牢牢扣住她無力的掙紮。
“美女別怕,我彭福可是很會憐香惜玉的!”那中年男人搓了搓手,示意荷官開始發牌。
殷楚坐在祁墨戎的腿上,身體從顫抖到僵直。
燈光下,她臉色白得透明,喉嚨像是被什麼掐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呆滯地盯著祁墨戎手中的牌,腦海一片空茫。
他們玩的是黑傑克,一局定勝負。
彭福看向殷楚的眼迸射出勢在必得的光。
他把牌朝桌上一拍,20點!
全場嘩然,彭福得意地笑,眼珠子越發黏在殷楚身上,恨不得用眼神剝她衣服。
殷楚狠狠哆嗦了下,手不自覺地攥住祁墨戎的手臂,嘴唇也咬出了血。
祁墨戎一滯,展開自己手裏的牌,21點。
她緊繃的身體陡然鬆弛,這個遊戲靠數學就能玩轉,聰明絕頂如祁墨戎,這個結果在他預料之中吧。
所以,他是嚇唬她的,一定是……
下一刻,祁墨戎漠然將牌扣下,直接認輸。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