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話,本宮受不起。”
棠兒一句話,將兩人的關係劃出一道無法跨越的溝壑。
玄昱一愣,他原本還想說很多話,可卻在湧上喉嚨的時候都咽了下去。
“棠兒,我知道以前自己做了太多混事……”他不知道該如何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
棠兒打斷了他:“還請太子殿下不要這般喚本宮,這兩個字,你沒有資格喊。”
說罷,棠兒側身朝另一側走去,不想再呆在這裏跟他繼續兩眼相望。
玄昱心底升起一抹壓抑不住的酸澀,‘棠兒’兩個字,他不能喊,那根鞭子就能喊了?
“你還在想那個叫阿星的?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他……”玄昱想將真相告訴棠兒。
棠兒頓了頓,垂在銀白水袖中的手指蜷緊,低聲道:“他永遠活在我心裏。”
玄昱眼裏的神色瞬息萬變,如同洶湧的潮水:“他隻陪了你十九年,我們卻在一起九百多年。”
棠兒笑了笑,轉眸看向身後那個滿是不甘的男人:“你說的對,他隻陪了我十九年,但那段時間是我這幾萬年來,最快樂的時光……而跟你在一起的九百年,是我痛苦的根源,這場情劫我沒能熬過,跳了誅仙台,是他舍棄一生修為護我凡間曆劫,再助我重歸天界。”
“他為了我做了那麼多,可你呢?嗯?我的夫君……”棠兒最後幾個字,近乎是用咬牙切齒的語調。
她雖沒了情絲,但卻清楚記得曾經對這個男人有過的付出,也清楚記得他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玄昱朝她走進,然後握住她的雙手,神情帶著愧疚:“玥……棠兒,我們的第一個千年不快樂,往後還有無數個千年,萬年,我不會再犯那個千年的錯事了。”
“請你相信我,就信我這一次……”最後的話,他近乎帶著哀求。
棠兒笑了笑,不動聲色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中抽離:“太子殿下在說這些時,先想想還被你金屋藏嬌在西廂的女人吧。”
果真,提及那個人,玄昱的臉色變了變。
“聽說她在冰棺中躺了近千年,在結魄燈的幫助下,與亭衣合二為一變成一人蘇醒了過來。隻是不知在太子殿下心中,她到底是亭羽還是亭衣呢?”棠兒慢悠悠繼續說道。
玄昱呼吸略微變得急促了些許,他解釋道:“她沒處可去,結魄燈又還在她那裏,我……”
“你無需跟我解釋,這些都跟我沒關係。”棠兒說完,便徑直朝前飛走,完全沒有再看那個男人一眼。
玄昱的心又開始一陣陣絞痛起來,痛到感覺全身都快要失去知覺一般。
他轉眸看向深不見底的瑤池,倘若她的情絲能找回來,那她對自己還能像之前那般深情癡心嗎?
……
棠兒直接飛到了司命星君的天府宮。
“棠兒丫頭來了?”司命星君放下手頭的事,趕緊迎了上來。
“我的流星鞭去哪兒了?”棠兒問道。
司命星君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支吾道:“這個……你現在仙力大增,可以去寶殿尋找新的仙器,流星鞭不太適合你了……”
“流星鞭用了幾萬年,順手了,不想換。”棠兒低聲說道。
司命星君皺了皺眉,顯得有些為難。
“星君爺爺,我知道阿星回不來了,可流星鞭……也沒了嗎?”棠兒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