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隻是太衝動了才會被你打了一拳，這一次你盡管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再給我一拳。”
慕少傾的視線凝聚在那把小刀上，沉聲道：“果然。”
陸羽凝視他：“果然什麼？”
“兩個月前，夜巴黎後街死過一個人，那人還未能掏出槍來就被人抹了脖子，出手的人心狠手辣，一刀致命，我看到屍體的時候，還好奇是什麼樣冷笑的人又用的什麼見血封喉的刀，現在我知道了。”麵無表情的看著陸羽，慕少傾道：“如果陸小小知道她弟弟竟然有這樣冷血無情的一麵，會是怎樣，真不敢想象。”
“你閉嘴！你也不是什麼善類，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慕少傾有多麼冷血？”
慕少傾忽而笑了，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我和你不同，我從來不髒自己的手。”
陸羽的手顫了一下。
對於這一點，他無從反駁，是啊，慕少傾和他不一樣，慕少傾不髒自己的手，可他是****少主，武行是必須的科目，他也不是因為想做才去做的。
手裏的短刀收了起來，陸羽深吸一口氣冷冷道：“你用不著拐彎抹角的說這麼一通，反正現在我遠比不上你，你要留她，自然留得住。”
這，說的是實話。
慕少傾從他另外一隻手裏拿過鑰匙，轉而向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我說這麼多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到了不得不向陸小小坦白的那天，哪怕是謊言也好，不要告訴她你殺過人。”
陸羽攥緊了手：“掩飾有用嗎？”
“不掩飾，她會被毀掉。”回眸，慕少傾道：“我想她會原諒你現在的選擇，但她會不會原諒你染滿鮮血，勸你不要冒險試探。”
慕少傾出了門打開了葉碩家的房門，其實在他的心裏還有著另外一件心事。
他……不希望陸小小以後的某一天發現她身邊都是不可原諒的罪人。他不想看到陸小小崩潰的樣子。
所以即使是謊言也好，即使隻是編製出來的幻覺也好，他仍希望陸小小覺得這個世界是美麗的，希望她始終單純而美好。
陸小小，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
你隻要知道，這個世界如此的美麗，這樣便好，那些黑暗的東西，你……不要去看。
打開葉碩的家，一切都像不像是主人已經離開的樣子，陽台上的花依然盛開著。陸羽跟進去道：“我姐會來打掃也會來澆花。”
慕少傾點頭，在屋子裏環顧四周，然後走到葉碩的房間。裏麵屬於葉碩的東西已經全部不見了，桌子上卻放著一個禮物盒一樣的東西。
慕少傾走過去伸出手打開盒子，盒子裏放著不少東西。
慕少傾拿出來一件一件的看。
有陸小小以前的獎狀，有被用塑料框收藏起來的糖紙衣，大概也是陸小小做的。她初中時的畫，作品，手稿線稿，這些東西都在裏麵，然而在最下麵，慕少傾翻一張設計圖紙。
陸羽斜靠在門邊開口：“原來在這裏，我以為早就被丟掉了。”
慕少傾蹙眉：“這是……你姐的作品？我似乎有看到過。”
陸羽點頭：“飛天之羽。的確是我姐的作品，你能看出這張設計稿，從想到再到設計出來，我姐僅用了三分鍾嗎？
慕少傾吃驚的微微瞪大眼眸：“三分鍾？”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設計出這樣一件禮服。
陸羽道：“的確是三分鍾，那時候我姐一開始做的不是‘飛天之羽’，就在臨上場前十分鍾的時候，衣服被毀了，有人在上麵潑了黑色的顏料，純白的禮服變得非常難看。這是最糟糕的狀況，如果她拿著這樣的作品，她想要學設計的夢想也最終幻滅了。所以我姐……發揮出了常人不可能有的冷靜與水準，逆境逢生做了這件作品。人的大腦隻被開發了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九十有著無限的可能性。我姐的可能性都發生在設計服裝這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