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怎麼可以愛另外一個人到這種地步,明知道她不愛他,他卻到最後還要守護著她。和葉碩初識的時候,全世界隻有黑暗的司徒律是這樣想的。
他難以理解葉碩的做法,所以他也沒想到有天他也會變成葉碩。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愛卻是一個人的事情。
他愛陸小小,為此為了她的幸福,他覺得可以放棄的東西很多。
她不愛他,這點他清楚。可是重要的不是她是否愛自己,而是自己愛她,希望她好。
這雙眼睛,從來都不是為了看到她不幸福而存在的,從這雙眼睛在葉碩麵容上的時候開始,這雙眼睛就是為了看到她幸福。而現在這雙眼睛已經屬於了自己,可是初衷卻是沒有變的。
希望看到你幸福,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所以他現在要守護著她,做一個假丈夫,然後守護在她身邊,再然後呢?
或許她還是會離開,但沒關係。失戀而已,他努力爭取過卻得不到她最終失去,也沒有可遺憾的。因為誰沒愛過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誰又沒失戀過。
這些在司徒律看來完全不可怕。
陸小小看著手上的那顆戒指,低下了頭:“我最終還是要負你,這條路我要走下去的。”
司徒律聲音溫柔:“這最難走的一段路,我陪著你走一程吧。”
“律,謝謝你。”
“不客氣。”
陸小小最終是默默的答應了司徒律,有些事情是她一個人硬撐也解決不了的。她很感謝這個時候司徒律在她的身邊,也很感謝司徒律所給她鋪下的退路。
這個人雖然嘴上說誰也不欠誰的,但是陸小小知道,走下去還是她欠了他。她能做的就是把司徒集團創立服裝品牌的事情做到最好,那樣至少可以彌補一些。
她和他不能成為戀人,但是她將永遠感激他的出現與他的守護。
手上戴著戒指,這一夜她依然在醫院裏度過,夜深的時候她還不想睡,抬起頭來看著窗外,萬家燈火照亮夜晚的城市,陸小小看著不禁出神。
這些燈火中,有一家是慕少傾所住的地方……
現在的他在做什麼呢?已經睡了嗎?還是難以入眠。
怔怔的出神,這個夜晚,陸小小……很想念慕少傾。
思念劃破夜空,在這個城市的另外一個地方,慕少傾躺在床上卻還沒有睡,在他身邊,花向容在病例上記下他的情況。
花向容看著慕少傾實在是有些頭疼:“今天還是不行,心理暗示對你的作用不大,不是一天兩天能進行催眠的。”
慕少傾的額頭都是細密的汗,坐起來慕少傾伸出手推了一把發,側目看著花向容:“可以每天適量增加暗示吧。”
花向容蹙眉:“你當你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嗎?我對你施加心理暗示,你的心理本能的也在反抗這種暗示,所以這個量是最合適的,把催眠時間調整,一星期一次試試看。”
慕少傾沉默不語,花向容歎氣:“我知道你想早點治好,我也會盡最大努力,可是這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好的事情。你別著急,你現在晚上還能入睡嗎?”
慕少傾遲疑了一下,難得沒有敷衍花向容道:“勉強可以睡兩三個小時。”
“我給你配的藥,你還是要吃,按照原來的計量。”
“嗯。”慕少傾點點頭,顯得心不在焉。
花向容也知道他在想什麼,語重心長道:“你需要睡眠,這對你的病情有好處。”
慕少傾怔了怔,緩緩的點頭。花向容不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一直等花向容走了慕少傾還維持著那個動作坐著。睡眠嗎?
隻要閉上眼睛,她哭泣著的悲傷麵容就會浮現在眼前,睡下以後會不會夢到她難過的容顏呢?他……總是在想。
伸出手沉默的從枕頭底下抹出照片,慕少傾拿在手裏,輕輕撫摸照片上的笑臉。
好想,好想快一點治好,然後快一點去到你身邊,把你擁抱在懷裏,親吻著你告訴你我已經可以愛你了,可以娶你了。
什麼時候才可以,在右手的無名指上戴著專屬於你的戒指。
其實我該睡去,畢竟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隻能在夢裏見到你了。
小小,我的小小,真的好想你。把照片放在身邊,慕少傾緩緩的閉上雙眸。讓這照片引你入我夢裏吧,在夢裏我尚且有勇氣與你一見。
彼時,月色朦朧,陸小小趁著月光入夢,夢裏也渴望能與他一見。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