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2章 62.謝恩(1 / 3)

鍾雪茹可算明白,什麼叫作把骨頭都拆了。那感覺仿佛回到了離魂進懷興的身體裏,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是不疼的,尤其是腿根的地方,稍微動一動就一陣酸澀,她忍著想起身,腰卻使不上力氣,硬撐了一會兒,又跌回榻裏。

已經是清晨,她的作息向來都很規律,哪怕累了將近一整夜,她還是準時地醒了過來。身邊的人醒的比她還要早,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坐起又躺倒,情不自禁悶笑出聲。

鍾雪茹才發現江元佑醒著,一時惱意上頭想要捶他一拳頭,可她沒力氣,捶下去了也是軟綿綿的。

江元佑包住她的手,伸手將她攬進懷裏:“不累嗎,多睡一會兒。”

“可是今天還拜見老太君和老夫人,還得入宮麵聖呢。”鍾雪茹推了推埋在她頸窩裏的江元佑,“不許咬了,一會兒被人看笑話。”

江元佑半抬起頭,略一挑眉:“若是你好端端的,恐怕才會叫人看笑話。”

鍾雪茹腦子有些懵,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後她理解了江元佑的意思,惱怒地瞪著他:“你、你,流氓!”

江元佑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連胸腔都跟著震動,能叫麵前這個姑娘叫一聲“流氓”,他還真是功德圓滿了。為了不白擔這個流氓的名聲,他輕輕在她肩頭上咬了一口,落下淺淺的齒印,像是在原本的紅痕上多開了一朵花。

鍾雪茹擰著眉,用肩骨去撞他的齒尖。此刻江元佑薄弱之處應當是別的地方,但鍾雪茹現在著實不敢去招惹,難保江元佑不會大白天的將這流氓兩字給坐實。

現下最重要的是審時度勢,鍾雪茹無奈地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低聲道:“別鬧我了。”

“好。”江元佑倒是很好說話,揉了揉她酸疼的腰側,坐起身,再輕輕將她扶起。鍾雪茹昨夜累得神誌不清,隻披了件中衣就睡下,裏麵不著寸縷,中衣衣帶也是鬆著的,她剛一坐起,衣領就滑下去一大半,露出一大片嫩白的皮膚。

鍾雪茹驚呼一聲,嚇得掀起被子將自己蓋住,防狼一般地盯著江元佑。

江元佑歎了一口氣,下床從箱籠裏替她拿了衣服來,從貼身小衣到最外的衣裙,他麵不改色地遞到鍾雪茹麵前,鍾雪茹又羞又惱,忍不住嘟囔:“你怎麼隨便拿女人的衣服……”

“你醒的這麼早,外麵還沒動靜,丫鬟們昨天也跟著忙了一天,讓她們多歇會兒吧。”江元佑伸手摸了摸鍾雪茹的頭發,“下次替你叫芙……芙什麼來著?”

“芙香!”

江元佑聳了下肩,他當然知道鍾雪茹身邊的侍女叫什麼,甚至連薛氏未來打算讓芙香把陪嫁丫鬟給坐實也一清二楚。鍾雪茹又不傻,肯定也明白這些,江元佑不主動提,就是為了避免鍾雪茹多想,更何況,逗她實在是太有趣了。

之後江元佑還是去了外間,他待在屋裏鍾雪茹肯定不能安心穿衣,若是不小心漏看了些春光乍泄,江元佑也不保證自己有沒有定力忍下去。畢竟,食髓知味這件事,體會過後才知曉其讓人深陷其中的魅力。

江元佑剛一出去,鍾雪茹就麻溜地翻身起來穿衣,因為起得太狠,腰酸得一陣抽痛,疼得她吸了一口涼氣。所幸的是羞恥感成功代替了身體的酸痛,她動作迅速地收拾好,下榻雙腳著地,撐著床沿起身,她一雙腿都是軟的,險些站不穩,她走了幾步扶在桌邊,又站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雙腿的知覺慢慢被找回來。

芙香這才進了屋。

“小姐,芙香替梳妝。”芙香扶著鍾雪茹坐到妝台前,望著鍾雪茹鎖骨處的紅印,不由一愣。成親之前芙香被薛氏叫去教導了好一堆男女之事,芙香雖然懵懵懂懂,但也知曉這紅痕代表了什麼,她羞紅了臉,問鍾雪茹:“這時節太熱,備的衣裙都不束領,小姐挑一串金環遮一遮吧?”

鍾雪茹低頭看了一眼,紅痕與光裸的雪膚對比太過明顯,靠脂粉遮掩已是不足,戴上金環反倒有一股欲蓋彌彰的意味。她想了想,從匣子裏找了支筆,又讓芙香去廚房取了蜂蜜來,挖了半勺口脂與蜂蜜拌勻,用筆尖沾著,對著鏡子在紅痕上勾勒起來。她雖然自小對琴棋書畫都不感興趣,但跟著鍾雨彥一道開蒙,一手小楷寫得好,畫技雖然平平無奇,畫一兩朵花倒不是難事。不出一會兒,以紅痕為底,鎖骨處開出兩朵海棠,顯得清麗嬌美,一點都不會讓人往媚俗那兒想去。

芙香驚訝地看著鍾雪茹將兩朵花畫完,感歎道:“小姐真好看!”

鍾雪茹笑了笑:“這樣再戴上金環,就不會那麼奇怪了,情急之下無奈之舉。”

芙香眼巴巴地看著小碟裏的朱紅,問道:“這個是?”

“這是阿櫻教我的,有一回她作畫時正巧缺了些朱紅色點綴,她看著手邊的口脂靈機一動想到的,非但解決了麻煩,這畫上還有蜜香。”

“二少夫人好聰明呀。”

“阿櫻本就是個聰明的姑娘,隻是因為她嫁的是二哥哥……”鍾雪茹不由地覺得好笑,唐月櫻嫁給誰都會是被捧在手心裏的才女,結果撞在鍾雨彥手上,甘願做一個乖巧的小媳婦兒。不過唐月櫻自己樂得去當,她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