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搖搖頭：“你還是先吃吧，一會飯菜該冷了。”
他清楚雲梓然的脾性，能這麼說女兒肯定已經脫離了危險，知道這一點之後，方陽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雲梓然注意到方陽臉上還沒消去的傷痕，嘴角牽動了一下，隨後盡量心平氣和開口：“你之前說的沒錯，那許醫生的確是個庸醫，我已經讓他滾了。”
“嗯。”
方陽冷漠的點了點頭。
“還有，明天我奶奶壽宴，你早上去醫院接緣緣來參加。”
或許是為了那一巴掌的內疚，雲梓然破天荒邀請方陽一起。
前幾年時候，他是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嗯。”
方陽依舊是一個字。
對於這種壽宴，他根本就不關心，他想要的隻是雲梓然的一句對不起。
沉默片刻，雲梓然強勢喝道：“方陽，你有完沒完？”
方陽沒說話。
“一個大男人，這樣斤斤計較有意思嗎？”
“女兒會受傷那也是你的責任，打了兩巴掌，還真委屈上了？”
看到方陽冰冷的態度，雲梓然心裏莫名覺得煩躁，她都已經讓步了，方陽還要自己怎麼樣？
“我吃飽了！”
雲梓然手中筷子啪的一拍，直接走回房間。
房門很快被反鎖，留下方陽一人站在餐桌旁，笑容無奈。
將近五年的相處，讓方陽早已經意識到，雲家從來沒有真正看待過自己，所有的卑微和妥協，換來的隻有更加得寸進尺的鄙夷。
他都已經習慣了。
所幸這一切，都隻剩下三個月出頭的時間。
第二天。
早上七點，方陽來到江城第一醫院。
檢查過方緣緣身體，確定女兒已經無礙之後，方陽這才辦理了離院手續。
他走之前，在中藥部買了不少藥，都是用來給女兒調理身體的。
“爸爸，這些藥看起來好苦，緣緣不想喝。”
被方陽抱住的方緣緣將腦袋探出胳膊，嘟著嘴巴說道。
“放心吧，爸爸熬的藥可一點都不苦。”
方陽笑著說道，伸手揉了揉女兒腦袋：“對了緣緣，昨天爸爸送你上學以後，你還遇到了誰嗎？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叫到學校外去的嗎？”
一絲不易覺察的寒意，悄然彌漫。
女兒的身體雖然已經康複，可是被綁架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昨天……我記得，是隔壁班的果果老師喊我出去的，她當時說有小禮物給我，後來我看到在果果老師身邊站了個男人，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
方緣緣瞪著清澈的大眼睛回憶道。
果果老師——
“有機會的話，見一下。”
方陽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爸爸找果果老師是嗎？”
天真無邪的方緣緣不懂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方陽沒說話，而是抱著女兒走走向樓梯，還沒走出兩步，身後一道人影就急匆匆追了過來。
“方先生，方先生，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