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慶將手上的餘火滅掉,抹去多餘的木屑,心中甚是暢快。自己似乎已經進入了這個世界武學真正的門檻。

雖然依靠了升級器,但是也經曆了沒日沒夜煙熏火烤的非人之苦,也算是自己的努力了。

他看向自己身上,貼身的衣物是嶄新的,應當是張曉楓給自己新換的,但是皮膚上仍有燒傷的痕跡。

他拿過銅鏡望去,麵部的肌膚也有燒傷,一部分皮膚呈焦黑狀,看上去觸目驚心。但是薑慶卻感受不到燒傷帶來的痛苦。

而燒傷的皮膚之下,新生出的皮膚紅潤白皙,更顯粉嫩。

他正準備小心翼翼地扣下臉上的死皮,突然外麵腳步聲響起。

薑慶走到門口,將屋門完全打開,讓陽光照進屋子裏。

外麵的丫鬟荷香正端著早餐進來,看到薑慶突然開門,嚇了一跳。

“老爺早。”荷香躬身說道。她本是之前沙修宅子裏的那個婢女,之前刺殺沙修失敗,但是為薑慶所救。

現在沙修和沙青和既死,她雖得自由,但已無家可歸,來投靠薑慶。薑慶便讓她來給張曉楓當女婢,雖沒有簽賣身契,但是荷香對薑慶兩人十分恭敬。

“方才去了張小姐的房間,發現小姐不在,不知道一大早去哪裏了。”

荷香一邊說著一邊走進房間,然後立刻看到了躺在薑慶床上的張曉楓。

張曉楓此時已經醒來,和荷香四目相對。兩個女子的臉立刻都變得十分通紅。

張曉楓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立刻轉過頭去。而荷香像是窺探到主人的私密一般,臉色尷尬,也不知道該怎麼圓場。

唯獨薑慶臉上帶著笑容,一副大咧咧的樣子坐在桌旁,隨手將桌上荷香剛端來的包子拿起,一整個送入口中。

“我們正在二人世界,請勿打擾。”薑慶一邊囫圇咬著包子,一邊含糊不清說道。

“是,是。俺這就退下。”荷香雖然不知道二人世界是什麼意思,但想來不是什麼好話。她慌忙收拾東西,臨走時指著薑慶臉上燒傷的痕跡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練武所致,沒什麼大礙。”薑慶擺了擺手。

荷香不再多問,迅速逃走,暗暗搖頭。

老爺說起來也隻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男人,血氣方剛,心急還說得過去。怎麼張小姐也這般心急,這還沒成夫妻哪....

怎麼就被我撞見了呀,羞死人了。荷香恨恨想到。

屋子裏,薑慶和張曉楓坐在一起,默默地吃著早餐。

其實兩個人此時已經算是定了終身,心照不宣了。所以這次被丫鬟撞見了也並沒有什麼。

隻是張曉楓的耳根兀自有些發紅。

“對了。你昨晚昏迷的時候,衙門的那個宋先生有來過。”張曉楓開口道。

“那個宋全嗎?”薑慶眸光一凝。

他昨晚從太陽還沒落山便把張曉楓叫到自己房中,然後接下來的記憶便是坐在岩漿旁的懸崖邊沒日沒夜的修煉,渾然不知這期間宋全曾經來過。

“他來此幹啥?”薑慶問道。

“來給你送班頭的皂服的,說堂尊已經下令了,你來出任壯班的第四個班頭。所負責的範圍是老牛灣外祁河上下五十裏。”

張曉楓回憶著,將昨晚宋全帶來的口信都轉述出來。

“他還讓你初十去衙門參加早會,堂尊要親自麵見。還有,他還說那個王燦好像對你心懷怨恨,還說什麼秀才李洪昌之死和你有關。不過堂尊覺得你沒有殺人的動機,故沒做理會。宋先生讓你早做應對。”

‘王燦....’薑慶聽到這些話,不動聲色地吃著包子,眼神中透過一絲陰冷。

張曉楓轉述完宋全的話,用手輕輕撫了撫薑慶臉上因燒傷而撩起的傷口,輕聲道:“你這傷勢還沒好,要小心點啊。”

薑慶反握住張曉楓的手,柔聲道:“放心吧。”

兩個人握著手,正互相深情望著。忽聽腳步聲響起,荷香又走了進來。

“那個....”荷香看到兩人正在你儂我儂,頓時有些尷尬地後退一步,說道:“老爺,幫主來訪,正在會客廳等著。”

“知道了。”薑慶吃完最後一個包子,起身離開。

看到薑慶遠去,荷香立刻進屋,一邊收拾起碗筷,一邊對張曉楓說道:“小姐,你晚上怎麼睡到這裏啦。”

“我,我...”張曉楓俏臉一紅,剛想解釋一下,卻被荷香拉住了手。

荷香一邊拍著張曉楓的手背,一邊語重心長道:“小姐,我比你癡長幾歲,見識也多一些。這男人,千萬不能讓他輕易得逞,要不然以後會不珍惜你的,還會覺得你太過放蕩。有些事情,要留到洞房的時候才行。”

“我沒有,隻是幫他治燒傷....”張曉楓解釋道。

“那就好。”荷香舒一口氣:“小姐長得又好,性格也好,還會心疼人,跟老爺原本很般配。隻是老爺經常油嘴滑舌的,看起來便是浮浪公子的做派。小姐要是沒點手段,將來怕是降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