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厚厚的一遝錢，有五塊的、有十塊的。
“楠楠，這裏是2000塊錢，你拿著。以後有什麼剩飯給他吃一口就行，等放寒假了我回來再給你補點。”
陳楠楠沒有接她的錢。
“那……那心靈怎麼辦呢？”她說著不由得想起那個胖胖的小女孩瞪著眼睛的樣子，她說，“不許欺負小綠，他是我的好朋友。”
“小孩子，哭一哭就沒事了。”林秀說著，眼眶開始泛紅。
“您就不能和您的兒媳婦再商量商量嗎，小綠這麼小又不占什麼地方。”
“和她說了。她說家裏那麼窮還想養什麼寵物，要麼就把心靈放在鄉下讀書，在鄉下養。她也不容易，心靈是老大，下麵還有個三歲的弟弟。我那小孫子一直是她帶著的，也沒叫我操心。”
“心靈還在家裏哭呢？”陳楠楠急躁地問了句。
林秀低著頭沒吱聲。
“唉，”陳楠楠把小綠接過來捧在手心裏。“我跟您回去一趟，好好勸勸她吧。”
林秀家的大門鎖著，離得老遠就聽見孩子的哭聲。
陳楠楠和林秀趕緊跑過去，走近了發現門被拍得砰砰響。
林秀慌慌張張地把門打開。
王心靈站在門口眼睛腫腫的，張著嘴哭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林秀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焦急地哄著，小綠也從陳楠楠的手上飛到了她的肩膀。
“奶奶，奶奶！我不要把……把小綠送走。”她哭得打嗝，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不送走？不送走我們也去不了啊。你是要小綠還是要爸爸媽媽？”林秀雖然心疼，可是想著長痛不如短痛，說出的話特別殘忍。
王心靈哭得更大聲了。
陳楠楠看得有點難受。她走過去，把王心靈從林秀的懷裏抱了出來，抱著她坐在了門檻上。
“心靈，你知道嗎阿姨家昨天來了一隻大鳥，和小綠一樣的大鳥。阿姨造了一個大籠子，把它養起來了。”
王心靈看著陳楠楠還是在哭，隻是哭聲小了點。
“阿姨小的時候也養過一隻小鳥，叫……叫小黃。可是我妹妹養了一隻大花貓，有一天我去上學，回來之後發現小黃不見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王心靈打著嗝問陳楠楠，“它怎麼了？”
“它被大花貓給吃了。”
王心靈愣了下，然後猛地一下哭得更大聲了。
“一隻小鳥在城市裏是特別危險的。城市裏人多，貓也多。小孩子上學是不能把鳥帶在身上的，那你把小綠丟在家裏它就可能會被城市裏的貓吃掉。”
“楠楠你別說了！”林秀在旁邊聽得著急。
陳楠楠摸了摸王心靈的頭。“昨天早上飛到我家的那隻鳥，我覺得可能是小綠的媽媽。她肯定是來找小綠的，要不怎麼就賴在我們村子裏不走了呢。”
王心靈聽到這倒是慢慢不哭了。
“你不信？不信阿姨帶你去看看。”陳楠楠說著就把她抱起來，往家裏走，小綠站在她的肩膀上。
陳楠楠不知道別的鳥是怎麼睡覺的，反正這隻大黃鳥是兩腳朝天，肚子朝上，脖子和腦袋歪在一邊。
它睡得特別熟，人都走到它旁邊了都還沒醒。
“它不會死了吧？”王心靈擦了擦眼淚好奇地看著籠子裏。
“沒有。”陳楠楠朝著籠子踹了一腳，那鳥立即睜眼往上撲騰了兩下。
“你看除了羽毛顏色不一樣，它是不是和小綠特別像。”
王心靈看看籠子裏的鳥，又看了看小綠，然後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它是小綠的媽媽？”
“因為它和小綠一樣聰明，會喝牛奶、會吃麵包。除了它們你還見過那麼聰明的鳥嗎？”
“沒有。”王心靈搖了搖頭，“王奶奶家的八哥什麼都不會。”
陳楠楠從家裏拿了麵包、牛奶，讓那隻鳥吃給王心靈看。
它倒是很配合，這次還斯文了不少。
“小綠，它真的是你媽媽嗎？”王心靈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小綠。
小綠看了她很久，最後點了點頭。
王心靈高興壞了，“小綠找到媽媽了！小綠也有媽媽了！”
“心靈，那咱們這樣。我們讓小綠和它的媽媽在一起，等周末阿姨去市裏買東西再帶著它去看你，你看行不行？”
王心靈抿著嘴不回答，過了好久她又問小綠：“小綠，你想和你媽媽在一起嗎？”
小綠這次沒有點頭，它直接飛進了籠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