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楠楠擺了擺手指，“不是這樣的！”她說完低下頭，快速地在合同上找起來，然後指著一行小字說，“上麵寫得很清楚，我一個月有五天的假。”
“陳小姐，理論上您每個月確實有五天的假。但是保鏢這個職業很特殊，有時候可能需要您不定期加班。畢竟我們給的薪水……是吧？”
唐川說著還對陳楠楠眨了下眼。
“你盡快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五天以後搬到無望山來。這個孩子我會安排人照顧，如果還有什麼其它問題隨時都可以找唐川，他會替你安排好。”
江城丟下這句話，連招呼都不打，抬腿就準備離開。
陳楠楠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為什麼要去無望山，你之前在南山村住得不是也挺好嗎？而且南山村多方便，我們就隔著一道牆。我回去之後就在牆頭上靠一架梯子，你隻要叫一聲我就翻牆過去。”
江城垂著眼看著扣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它比自己的黑了幾個色號。
“放開”
他的聲音輕柔，聽起來沒有什麼威懾力。陳楠楠下意識地，握地更緊了些。
“陳楠楠，你可能要把合同重新看一看。”江城抬起頭看向唐川，“未經同意私自碰觸雇主，10秒內工時加12小時，10到30秒加2……”
他還還沒說完，手就被甩開。
“已經加了24小時，老板放心。”唐川恭恭敬敬地答道。
江城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陳楠楠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卻不敢再碰他一下。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資本家的醜陋嘴臉。
唐川陪著陳楠楠把所有的手續辦妥。
小綠蜷縮在病床的一角，閉著眼睛臉蛋紅撲撲的，已經不再像來的時候那樣孱弱。陳楠楠彎腰，輕輕地把他垂在鼻梁上的頭發撥了撥，露出濃密的睫毛。
“陳小姐不用太擔心，老板已經給他請了無望山最好的護工。”
唐川正安慰著，陳楠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小綠被鈴聲驚醒，猛地坐起來。眼睛裏霧蒙蒙地，看起來還有點懵。等看清旁邊的陳楠楠便一頭紮進了她的懷裏。
陳楠楠把電話掛斷，拍了拍他的後背，“別怕，沒事了。要是有哪裏痛的話，你就指一指，我請醫生來看看。”
小綠搖了搖頭，把她的腰抱得更緊了些。
陳楠楠輕笑一聲，低下頭用下巴抵了下他的發頂。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小綠仰著頭眨巴著眼睛看了看陳楠楠，然後鬆開手乖乖地坐在床上。
“我先接個電話，”陳楠楠說完按通了接聽鍵。
“江城說你找我？”
電話裏的聲音沉穩，聽起來有那麼點熟悉，可是陳楠楠愣是沒想起來是誰。
“童繼堯”
陳楠楠精神一振，“你好，童先生。”雖然此刻病房裏隻有她和小綠，唐川在鈴聲剛響的那一刻就出去了，她還是壓低了聲音。
她把小綠的情況詳細地和童繼堯說了一遍，對方十分耐心地聽著。
“你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嗯？”陳楠楠懵了下，想了想還是實言相告。“簽了一年的賣……”她看了看旁邊豎著耳朵的小綠趕緊改了口，“江先生現在正缺一個保鏢，我覺得……我挺合適的，就毛遂自薦了。”
“嗬”對方嘲諷似地笑了一聲。“你不用太擔心，他既然說出口了就一定會幫你把人照料好，而且這方麵他也確實有經驗。”
“我覺得還是您比較有經驗。童先生，我想問下小綠會不會突然變成原來的樣子？醫生會不會檢查出什麼異樣？有沒有什麼是我要特別注意的。你們鳥……你們這類人喜歡吃什麼玩什麼呢？”
她一連串問了很多，說著還打開了錄音鍵，準備把這些注意事項一一記錄下來。
“你隻要把他的元氏綜合症控製住，不讓他複發，他就不會變。你也不要想太多，他隻是得了元氏綜合征而已。注意事項隻有一條，請你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普通孩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