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踹開,陳楠楠這才看見了醫務室內的景象。
江城靠坐在床頭,一個穿白大褂的男子用左手壓著他的肩膀,右手舉著一小杯紅色液體往他嘴邊送。
說是遲那時快,陳楠楠衝著白大褂的屁股就是一腳。那人被她踹趴在床上,杯子裏的紅色液體灑了江城一臉,正沿著他白皙的臉龐流進了他藍色的襯衫裏。
“江先生,您沒事吧?”陳楠楠掏出紙巾,一臉關切地彎下腰,打算幫他把紅色液體擦掉。可是靠近了,液體裏散發的腥鏽味十分猛烈地往她鼻子裏鑽。她輕微地皺了下眉,把紙巾塞到了江城的手裏。
秦軒整個人有點懵,他剛準備起來,又突然被人從後麵押著膀子按在床上。
“這個人怎麼處理……”
“放開……”
陳楠楠和秦軒同時出聲。
江城拿著剛剛的紙巾緊閉著眼睛和嘴巴,斯斯文文地擦著臉上的東西。陳楠楠轉頭去看,覺得他好像是被人打破了頭,流了滿臉的血,可卻不慌不忙,慢慢地將血跡擦去。
這畫麵一時間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她一愣神的功夫就讓秦軒掙脫了。他一把奪過江城手裏的紙巾,滿臉心疼地看著它。“太浪費了,太浪費了!我好不容易才提取出這麼一點,這下全沒了。江城啊江城,天要亡你啊。”
他把那紙團舉到江城的嘴邊,“要不你吸兩口吧,或許還有點用。”
江城厭惡地避開,“扔了。”
秦軒戀戀不舍地把那團紙扔進了垃圾桶。
陳楠楠默默退到牆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傻子是誰?新來的家政?”秦軒還是發現了她,指著她沒好氣地問江城。
江城沒說話,和秦軒一起看著陳楠楠。
“我是江先生的保鏢,負責他的人身安全。”陳楠楠一邊回答一邊悄悄地觀察了下江城的神色,發現平靜地很,似乎並沒生氣。
“保鏢,就你?”秦軒一臉嫌棄。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著陳楠楠,“你知道剛剛被你打翻的藥有多貴嗎?”
“不知道,”陳楠楠搖了搖頭。
江城從床上下來,拎著胸前的一小塊衣服,讓它不粘在身上。他走到陳楠楠麵前,低著頭看著她的眼睛。
“那我來告訴你它有對珍貴。剛剛的液體是秦軒從500多個紅石蟲身上提取出來,再加上高純度的銀稍液調成,對治療元氏綜合症有奇效。說到這你可能還是不知道它有多難得,那我說的簡單點,剛剛那杯藥至少能抵你三年的工時。”
“三年?她就是打一輩子工也賠不起。”秦軒還是有點肉疼。
江城銳利地注視著陳楠楠的眼睛,無形中給了她很多壓力。當他這樣看著別人的時候,哪怕是成熟穩重的唐川都能被他嚇住。
他以為會看見陳楠楠慌亂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仰著頭對著他坦坦蕩蕩地笑了。
“既然這麼珍貴,那江先生剛剛為什麼不喝呢?還一副被逼良為……的樣子。”陳楠楠是真的不怕,她甚至還大膽地往前跨了一步。
她想試探下江城的底線在哪,這樣以後做事心裏也好有譜。
此刻兩人距離十分的近,近的陳楠楠都能看清江城嘴角剛要挑破皮膚的胡茬。
“作為您的保鏢,您都在裏頭大聲呼救了,我要是不衝進來保護您是不是有點失職?還是說其實保護您並不是我的責任,我隻要像個木樁子一樣跟在您身邊就行,您是死是活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不禁要想”
陳楠楠收斂了笑意,對上江城的眼神毫不避讓,甚至更加鋒利。“您到底要圖我什麼,咱們不妨挑開了說。”
江城喉結滾動,眼神由剛剛的鋒利竟然慢慢染了點炙熱的意思。
他愛死了這個距離,從她嘴裏呼出的每一口氣息,於他而言都帶著特殊的魔力。
“繼續說。”他並不在意陳楠楠說什麼,隻想讓這張嘴巴一直這樣叭叭叭地一張一合。
陳楠楠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楚了,可對方顯然不這麼認為。
“你是圖我的……”她腦袋裏一下蹦出來很多詞,什麼美貌、財富、家世、魔鬼身材、好哥哥……什麼亂七八糟的詞都跳出來了,可悲哀的是竟然就沒一個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