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隻鳥現在怎麼樣了?”這是宴會到現在為止,童繼堯和陳楠楠說的第一句話。
“挺好的。”陳楠楠客套地敷衍著。
童繼堯感受到了她的戒備,輕笑了下:“那現在會說話了嗎?”
陳楠楠沉默了一會兒,自顧倒了杯酒淺淺地喝了一口:“還沒有。”這是她的心病,一年過去了,曉曉也就是之前的小綠哪裏恢複得都挺好,但就是還不會說話。醫生說他現在聲帶也恢複了,身體上肯定沒什麼問題。剛開始的時候小家夥一開口就是鳥叫,怎麼也改不過來。現在時間長了,孩子已經叫都不叫了。有人逗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會立刻抿起嘴巴,閉得緊緊的。
“童族長見多識廣,有見過類似的病例嗎?”陳楠楠其實之前就有想過要不要把人送到童家的醫院試試,但是又有些擔心。
童繼堯搖了搖頭:“沒有。這種一開始就是被放棄、被淘汰的。不值得花費那麼大代價去治療。”
“要這麼說的話,您不是也差一點就被淘汰了。”陳楠楠記得書裏說童繼堯最終是失蹤了,那照他這個邏輯他自己就是被淘汰的。
童繼堯倒是一點不生氣,反倒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嗯。我們也沒有高人一等,一樣有元氏綜合征,一樣有被淘汰的可能。”
“您要是不作的話,幾乎沒這個可能,作為族長你已經享受到了最好的資源。”陳楠楠對童繼堯那種熱愛挑戰,以身試險的做法是頗不讚同的。和江城在一塊的這一年,她清楚地感受到作為一族之長該有的擔當。他們如果連自己的身體都保護不好,又怎麼能夠保護好族人?她雖然沒能看書的結局,但是也能想象得到卜家獨大之後,童家江家那些普通人的下場會有多淒慘。
兩人說話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至少兩邊的江城和童夢瑤是聽得見的。
童夢瑤皺起了眉,“陳小姐未免管得太寬。江家的事你想管,童家的事你也想管?”
陳楠楠轉過頭仔細地看了看童夢瑤,她看童夢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敗家子兒。因為童繼堯失蹤後,她繼任了童家族長,結果當得一塌糊塗。
“你這是什麼眼神,江城你能不能管管她?”童夢瑤被氣壞了。
江城隻是笑了笑,他伸手想把陳楠楠的酒杯拿走,卻被陳楠楠捂住了杯口。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眨巴著眼睛有點可憐巴巴地看著江城。
江城最後無奈地收回了手,隨她去了。
童繼堯剛剛還一直以為江城在逢場作戲,不過這會兒卻覺得他對陳楠楠好像確實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沒有相似的病例,但他畢竟是童家人,我們童家的醫院在這方麵更有經驗。你可以把人給我,我來試試。”童繼堯又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你怎麼知道他是童家人?他就不能是江家人、卜家人嗎?”陳楠楠不由得反問。
童繼堯忍不住扶額,“他怎麼會是江家、卜家的人呢,看來你還不知道。你考慮好了隨時可以找我,我幫你安排好。”
他把話說到這份上,陳楠楠對自己剛剛的魯莽有點不好意思,“那先謝謝您嘞。”不管以後去不去她先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