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個白眼繼續往下說，“要不是楠楠之前被退婚，早就換了。”這件事隔了那麼久，但陳鳴山還是一想到就氣得牙癢癢。
陳楠楠也懶得和他計較，自顧自地耷拉著眼皮，想著自己的事。
陳鳴山又接著往下說：“你們今天能出力的出力，不能出力的話就該出錢出錢。好不容易把你們養大，家裏有困難了不能一個個什麼都不管，都跑到天邊去吧。”他說完就不停地咳起來，陳童心趕緊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以前沒注意，陳童心現在才發現陳鳴山的頭發竟然都白了一半，他不由得有些心酸。
“家裏的錢要是不夠的話，我回去後湊一點打過來。”他到底還是有點心軟了，他怕廠裏效益不好陳鳴山連看病的錢都沒有。
陳楠楠這會兒已經恍然大悟了，怪不得昨天陳茜茜想法設法要讓她過來，原來是想榨他們點錢。
“你能湊多少，”陳鳴山倒是不客氣。
陳童心想了想，“100萬吧。”他覺得100萬看病加生活應該是夠了。
“打發要飯的呢？”可陳鳴山卻不這麼想。“這次換生產線至少要1000萬，你和楠楠一起湊個800萬。”
陳楠楠想錯了，不是想榨他們一點點錢，而是要獅子大開口啊。
陳童心差點就翻臉了，但一想陳鳴山都病成這樣又隻好忍住。
誰都不說話，屋子裏靜悄悄的。
陳楠楠下午還要照顧曉曉，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所以她開口了。
“我半年沒上班了我沒錢。我已經簽了勞動合同下個月就要去上班了，也沒時間。陳童……哥這個月又新增了兩家連鎖店，天天忙得腳不沾地。錢都投進去了，也沒錢。”
要按照林金花的想法今天就不該叫陳楠楠來，上次分家的時候她就是個刺頭。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幾句好話就能把她哄得服服帖帖了。
陳鳴山一下繃直了身體，指著陳楠楠說，“我看你是不把我氣死不罷休！”
陳楠楠可太冤枉了，她真沒想氣他。但又害怕一說話真把他氣著，隻好摸摸鼻子幹巴巴地站在那。
陳鳴山說完就看著陳童心，“童心，你表個態吧。”
陳楠楠悄悄碰了碰他的腳，希望他冷靜點別心軟。
陳童心低著頭認真想了會。
“爸，現在的家具不論是功能還是樣式都更新很快，咱們家的廠子早就跟不上了。而且銷售模式和以前也完全不一樣，這些已經不單單是換生產線就能解決的了。我這邊去找找關係，看有沒有人接手，價錢合適的話還是盤出去吧。”
陳童心已經很久沒叫陳鳴山爸了，也很久沒這麼心平氣和的和他說過話。
陳鳴山有點感動，至少他還是願意為這個家著想的。
“可是廠子盤出去後，我們做什麼呢？”陳茜茜見陳鳴山要被說動的了，趕緊插了句。
“找個班上唄，這個年代又餓不死人。”陳楠楠覺得多簡單的事啊。
“爸~”陳茜茜氣呼呼地跺了跺腳。
“咳”陳鳴山咳了一聲。“童心，那你先湊個500萬給廠裏應應急吧，有筆貸款要到期了，廠裏暫時周轉不過來。”
“行。”陳童心答應得很爽快。
林金花和陳茜茜都驚呆了，沒想到他那麼好說話。
“那借條是以廠裏的名義還是茜茜私人的名義。”到底誰死撐著要這個廠子，陳童心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