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到玉溪的距離並不是特別長,不過車行進的速度卻是與我的心情相等。距離目的地越近就越害怕,我甚至又在幻想這隻是一個夢,醒來我還在四川。不過這貌似隻是幻想。
幾次我看著窗外以為遠處半山腰上的磚瓦結構建築群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因為此前聽我媽媽講過我舅舅當初去部隊的時候天天吃麵條,還是隻放了點鹽的那種,住的營房也是那種磚瓦結構的)可當車子遠離那些我所認定的地方,心中又不免慶幸,我就這樣在忐忑中掙紮。我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但還是抑製不住對部隊的恐懼。
等車到了目的地真正停穩後,車裏的接兵幹部叫下車,而我真想等他們下去了然後我又坐著這個車回去,不管到哪,隻要離開這裏就好。現實就是接兵幹部看著我最後一個離開從車上下來,並叫不用提包,我看著眼前的大門,一臉迷茫(其實是還是恐懼,這門還真是厚,又高,怎麼看都像是牢房)
在我看著大門發愣的時候,老鄉拉了下我,說集合了。我回過神跟著老鄉快速跑過去。
白曉偉在隊列前說了些什麼我記不得了,(那一天的心裏狀態都被不安,忐忑所占據)隻是稀裏糊塗的聽完之後,又稀裏糊塗的跟著大部隊走進大門,這個時候大門兩旁夾道歡迎的敲鑼打鼓還一個勁的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進了門才發現裏麵很寬敞,矗立在門口幾百米遠的一塊屏風上刻寫著“人民衛士,雲嶺哨兵。”後麵我們在開飯前都在這塊屏風下集合,唱歌。
整個教導隊由幾棟主樓構成,並且是並排修建的,白曉偉帶著我們到了中間這棟樓的*場上,並讓我們保持好隊伍休息一下,他拿著我們的檔案袋走上樓梯,進了這棟有紅旗杆的樓,過了一會兒,一個矮胖的軍官拿著一個本子出來,站在營區主幹道(這裏我覺得有必須要解釋一下教導隊這個整體的建築層次,我們所站立*場是處與整體結構上最低的一個平麵,而這裏軍官所站立的位置,是後麵我們跑步也就是所謂的營區主幹道,要高出我們所站立的位置,而在這兩者之間又是由台階鏈接,而且每一天集合都是在這裏,我就暫且把這裏叫做主席台吧,不然還真的找不到形容詞。)
“站好了,既然來當兵,就要有一點兵樣!別把你在社會上的懶散氣息帶到我們部隊裏來。”那黑矮胖的軍官在主席台上一臉嚴肅。
在隊列裏麵本來稀稀拉拉的我們,突然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二個都站得筆挺(那個時候我們自我感覺站得的很好,可是後來我問班長,他說我們剛來那會站的那叫一個怪異。)
見到達了自己的預期目標,他接著下令道。
“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這個立正拖得有點長。
下完口令,轉向右邊踢了一個正步,麵朝白曉偉敬了個軍禮,而白曉偉也還了一個軍禮。
“股長同誌,武警玉溪支隊研和教導隊2009年度新兵入伍分班前集合完畢,請指示。”
“稍息!”白曉偉對他道。
“稍息!”他轉向我們下令道。
下完這句口令,就跑開了,不過姿勢我覺得有些別扭,白曉偉又以這種姿勢跑到剛剛那個軍官站立的位置,轉體,麵向我們。
“同誌們,非常感謝你們來到玉溪這片土地,為保衛這一方平安奉獻自己的青春,可能你們當中現在有很多人都懷疑自己當初的絕對,不過我在這裏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的這個決定,是英明的,是正確的,是偉大的。所謂一個軍隊的強大,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最直接的國際地位,你們想想美國,作為一個超級大國,美國能在國際上享有的所謂特權主義,這是因為什麼,因為軍事力量,因為他們的部隊有著強大的戰鬥力,但為什麼他們會在朝鮮戰場上輸給裝備明顯不在一個檔次的中國軍人,你們可以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因為中國軍人的特殊使命,因為他們不怕死,因為他們敢用一腔熱血支撐起著我中華民族的脊梁,而同樣是炎黃子孫,我要你們大聲的告訴我,成為一名中國軍人,你們有了為國家風險自己生命的覺悟嗎?”白曉偉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揚的講出一番這麼鼓動人心的話,要說不熱血沸騰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