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油傑感覺到手上有一種溫熱的觸感,什麼濕熱的東西舔上來還帶著刺刺癢癢的感覺,用手扒拉一下,柔軟的皮毛下是剛剛好的溫度。
懵了一會兒睜眼,一隻有著斜劉海的小貓咪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他,這隻小貓隻有半邊有胡子,還有半邊的胡子不知去處。
看這樣子應該是哪個缺了大德的人人工製作而成的。
“喵嗚~”
喵,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主人的臥室,這隻十分囂張的貓咪一怕五條悟,二怕沒吃的,所以奉行隻要不惹惱那時而笑嘻嘻時而一臉嚴肅的主人家的原則,它就不用擔心會無家可歸甚至四處流浪。
貓咪經常豎起尾巴一臉孤傲地四處巡邏,時不時還裝模作樣要凶巴巴一下。
禦三家仆人願意稱它為“五條貓”,而五條悟稱呼它為“團子”其實這隻貓一點也不像團子,甚至在他剛剛撿回它時它還隻是一個瘦弱的芝麻粒,後來哪怕回來了也還是沒有安全感,比如——總是在半夜偷偷摸摸睡在五條悟的床腳邊。
可是再後來這家夥囂張又跋扈,時常一本正經狐假虎威著。
五條悟家的床是那種比較古老式的,所以夏油傑下床時候差點摔了一下,五條悟聽到聲音很不耐煩地皺眉翻了個身,並沒有醒。
夏油傑瞅著這個翹著尾巴的家夥,光著腳下了床坐在窗邊的搖椅上,窗外夕陽正好,餘溫撒下來照在窗外樹的枝椏下也算得上是溫暖了。
那貓在背後探頭探腦,僅剩的一邊胡須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看著坐在高高座椅上若有所思的男人,細細看了一會兒大概也是覺得這種無家可歸的人很可憐,居然輕輕一跳上夏油傑的膝蓋,謹慎地保護住自己最脆弱的肚皮,一邊試探一邊忍不住靠近。
夏油傑掃了一眼睡得正酣的五條,拖把一樣的白毛淩亂地撒在枕頭上,臉剛好朝著這邊,夏油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臉,五條悟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好看的,不過這個人大多數時候也都是笑著的,哪怕是在麵臨著特級咒靈的時候他都是笑著的。
表麵笑嘻嘻,嘴上——“我宰了你喲~”
夏油傑揉著貓貓的腦袋,一向不羈的五條貓居然乖乖讓他摸,很軟也很好rua,但是就是不讓他摸肚皮,一切都是如此和諧,直到——
“說啊,是想怎麼死,”五條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順手拿過花架一樣壁燈下的眼鏡戴上,微微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抱著枕頭在床上惡狠狠發出威脅,白毛都沒有精神地耷拉下來。
夏油傑先是心驚了一下下,接著反應過來這是睡迷瞪了,也還真是搞笑,睡到迷糊也不往凶狠狠,這是怎麼了,這是在夢中都在祓除咒靈。
“別睡了,清醒一下,”夏油傑抱著貓走過去,在床前站定並且順手開了大燈,“該吃飯了。”
“嗯嗯,”
愣了一會之後反應過來:“這是我家,我說吃飯再吃飯。”
你吃個屁,夏油傑在心裏吐槽,要不是有人提醒你都能睡過去,還吃飯,再說了過了吃飯的點那能叫晚飯嗎。
“走吧。”
“等等,你就穿成這樣出去?”
客人家穿著一件浴袍,身上的線條隱約可見,其實夏油傑的行李箱裏麵是有幾件衣服的,不過他不太想穿,原因嘛,這些都是京都的校服,如果不是某些原因他想他一輩子也不會想穿上京都的衣服。
“是啊。”
“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五條悟飛起手上的抱枕。
“我要是說沒衣服是不是就可以這樣出去了?”
“沒衣服?”五條悟一臉你看我打不打算信你的表情。
“所以,我可以穿你的衣服嗎?”
可可憐憐夏油傑。
“……我衣服就那個樣,”五條悟比了比繼續道,“你穿的話可能有點擠。”
“沒事,擠擠更健康。”夏油傑坐在床上看五條悟給他找衣服。
“嘩啦”一聲,衣櫥門被拉開,五條悟攤開手:“說吧,要哪一件?”
……
這不都一樣一樣的嗎,要哪一件,有、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