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十二:紅燭洞房春宵夜(1 / 3)

陳潯齡聽了父親給他安排的婚事,驚異不已。他在東宮走來走去,不停思慮著。陳潯齡是家中‘嫡子’,傳宗接代的事情必然是他所要做的,隻是不想得這麼快。潯齡的母親是在她幼時跳了河,她的身份也唯獨母親才知道。就連陳中天,因深愛其母也不再娶,以至於就有一個‘兒子’。

隻是她是女兒身,又不是男兒郎。娶季國的清荷公主為妻,可怎麼娶?

“太子殿下,這就是清荷公主的畫像。”

服侍的宮女鬆子取了一畫卷,當著潯齡的麵攤開。

潯齡雖心煩意亂,但仍費心多看了一眼,隻是這一眼,眼底便頗是為驚豔。畫中的這清荷公主在刺繡,低著頭時,發絲稍落。眼角一顆痣、鼻下一點朱唇,臉極其嬌美,真所謂是綠漣漪裏浮現的芙蓉花。

“我聽說她喚虞人。”潯齡多問了一句,仔細凝視著這幅畫,喃喃道:“她的宮殿喚朱顏宮?”

“殿下記性極好。”鬆子笑著點頭。

“虞美人的心底恐是驚怕的。”潯齡亦是有玲瓏心,他輕撫過畫卷:“她要到皇宮來與我行喜禮,也是暮春了。”

鬆子應是,道春日雨多,路上泥濘,這樣耽擱下來走著也是得暮春了。

“之前不是決定在東宮為她辟個宮殿,隻是還未有名嗎?就喚‘香渡宮’,讓好些的大師來刻字。”潯齡低頭,思量了又道:“記得放秋千,小院種些虞美人花,讓人精心嗬護著。”

“太子這是什麼心思?”鬆子覺得很是別致。

“哄她開心罷了。”潯齡輕笑著。雖還未見到麵,但他是很喜讀詩詞的女子,覺得虞人心思靈巧,不知是怎樣的美人。潯齡想著,季虞人好歹也是公主,自己雖給不了她別的,隻望是她不太委屈。

四月初三,正是春雷細雨。

淩肆撐著傘行於途中,為鄉試,來到宴城。他特意溫習國,鄉試內容頗多,一曰射長垛,二曰騎射,三曰馬槍,四曰步射草人,五曰材質,六曰言語,七曰舉重。聽聞此次的主考官除了杜校尉之外,還有兩位校尉。

鄉試時雨停了,淩肆不負眾望,他的表現極其出眾。在場有許多粗漢,都不免咂舌。淩肆低調隻道是:“技巧而已。”

到材質時,稍遜色一些,但也是優。畢竟淩肆壯是不壯,但他高挑,身高仍是平常男子身高。最終幾天下來,才考完畢。諒是淩肆也筋疲力盡,他打算臥倒客棧一日後,方回岩城。隻是這第二日晨時,遇了人。

“你就是那鄉試的安白寒?”

說話的人淩肆認識,是個同考場的人。他的模樣倒像是個貴公子,見淩肆探尋的目光,就笑道:“我喚祁洛言,字子貞,家父名諱祁魯,擔職校尉,也是主考官。我們家就在前邊的鄭縣。我見你英勇,本想結識你,不想你早早就離場了。”

見人自報家門,看來是來者有備而來。淩肆點頭,仍在沉默。他本還想用早餐,用完早早回去岩城。

“白寒你莫緊張,隻是家父和杜校尉關係甚好,素日聽杜校尉誇耀你,所以好奇罷了。我想著我也年長你五歲,想結識你這位朋友。”洛言笑著,然後自顧自坐了下來:“來坐。”

淩肆坐了旁邊,動作瀟灑,他也直言道:“祁兄既要與我結交,我亦不隱瞞。我因排行第四,故字淩肆。現為趕車,正打算走。”

“我知曉,也就幾句話。淩肆,我見你武功了得,明年會試,你我必在京城相見。”洛言道:“你考中大抵不是難事。如你中了,可想過何處落地?”

“祁兄有謀事之地?”淩肆不免笑然,想來他是有別事。

“武舉畢竟不如文舉,既你問我一句,我也為你指一條明路。”祁洛言道:“你應當知道京都的卞氏吧,卞伊公子之父卞斛是季國首富,卞公子也當然有著萬貫家財,他啊,需要一些武功高強的人幫他做點事,事成了必是有重謝。你明年或是後年去京都,千萬記了去一趟卞府,說是祁洛言讓你來的,自有你的富貴在。”

“多謝祁兄。”淩肆作揖。

“好說,有福同享。”祁洛言站起身,拍了拍淩肆的肩膀:“去京城要是缺盤纏了盡管和我說,兄雖不才,武功也不大好,但人脈卻頗通。岩城離鄭縣不遠,得空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