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妝痕貝齒咬在魚身上,眼裏露出一絲冷光。
那個墨淮走就走,還過來狠狠瞪了她的魚一眼。
都走得老遠了,又轉過頭來瞪了一眼。
這三對嘉賓就更是了,說著話,還老是轉過頭來看她的魚。
他們不是在鎮上嗎?都是大明星,一到鎮上肯定萬眾簇擁啊,今天的飯都是在三星級以上飯店吃的吧?
那為什麼還對著她的魚虎視眈眈?
伊妝痕不喜歡別人對她的食物虎視眈眈。
她可以自願和別人分享,但要看她心情,看她自己有沒有吃飽。
當然,如果人家是帶著搶的心思來覬覦她的美食,那不好意思,別人越想吃,她越不給。
在對待美食上,她一向占有欲很強且任性。
伊妝痕睜著眼尾上挑的大眼睛,嘴上的動作加快了些。
那邊攝像大哥咂了砸嘴,妹紙啊,好樣的,吃快點吃快點,再不吃快點,哥哥要來搶啦!
這一天天的,當個攝像而已,沒累死也要被饞死了嚶嚶嚶。
晚上,墨淮很是鬱悶。
他看了錄播了。
他本來想要霸淩一下伊妝痕,結果人家在這鄉村活得滋滋潤潤的,反倒是他們在鎮上吃苦受累。
墨淮很生氣,決定明天把伊妝痕也帶鎮上去,賣藝也好賣唱也好,也讓她丟丟人。
他雖然平時不在意這女人,但畢竟從小處到大的,對她的性格也有一些了解。
這女人從小就怯懦加社恐,要是讓她在廣場中心表演的話絕對當場哭出來。
想到那個場景,墨淮心裏終於舒服了些。
怎麼一開始沒想到呢?就該把她也帶去鎮上賺錢的。
不這女人這兩天也不知道發什麼瘋變強硬了,不一定會聽他的。
墨淮指尖撩過耳鏈,思索一下,下了樓。
分明的指節在木樓梯欄杆上敲了敲,算是敲了門。
不待伊妝痕反應,便走到伊妝痕的“床”,那張沙發麵前,在沙發邊站住了。
他吊兒郎當扶著沙發的扶手,滿臉“和你說話本大爺覺得很惡心,你最好配合一點讓我把事情趕緊搞定”的神情。
“起來談一談。”
他聲線冰冷。
伊妝痕此時吃飽喝足洗香香,正刷著手機準備會周公去也,聽到他的聲音慢悠悠坐了起來。
她一坐起來,墨淮的視線就有些飄。
認識二十年了,從他剛有記憶的時候就認識這個人了,卻從來沒發現過這樣的她。
粉白絲質吊帶的睡裙,露出骨感卻不失圓潤的肩頭,脖子又細又長,皮膚像是牛奶靜置後結出的奶皮一樣。
現在那頭厚厚的黑發已經放了下來,可能是因為白天都編著辮子的緣故,所以那頭發有點微微的卷。
黑亮的發梢垂在白皙的肩頭,對比太過明顯,讓人忍不住呼吸一窒。
而當她這樣的穿著打扮,用那種半夢半醒還帶著點疑惑的眼神看著你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個妖精。
墨淮深深吸了一口氣,腦子才清醒了些。
他惡狠狠看著伊妝痕:“導演讓我來告訴你,你今天的行為犯規了,明天你得跟我們去鎮上。”
伊妝痕用粉白手臂揉了揉那蓬鬆黑亮的頭發。
“唔。關燈。”
說完倒頭又睡回去了。
墨淮看看頭頂明亮的燈光,再看看這空曠的客廳,有些懵。
就睡了?當著他這個大男人的麵?
再想想伊妝痕剛才那香肩半露、眼神迷離的樣子,不禁更受打擊。
換作其他女孩子,恐怕和他處在一個空間就麵紅耳赤說話都不利索了。
這女人難道真的不把他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