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鶴紋白衣(1 / 2)

張嬌被說的啞口無言,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她一陣心煩,狠狠地剜了言梨一眼,又瞧見旁邊商行的李老板在看熱鬧,一時容顏盡失,倉皇失措地離去。

回到屋裏,言梨發現那位女子獨自站在一件衣服前愣著神,映荷悄悄湊過來:“小姐,她一進店便這樣了,我們講話也不理睬,該不會是傻子來店裏討飯的吧?”

女子雖衣著襤褸,但身形挺立,完全沒有街邊卑微討飯的模樣。

言梨輕輕拍了拍映荷的頭示意她別亂猜測。

支走映荷後,言梨左瞧右瞧,總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趁著她愣神的功夫走到她的身後,婉言道:“你覺得這件怎麼樣?”

女子回過神,忽然後退兩步,眼中溢滿了淚水,哽咽道:“小姐”

她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使得言梨一驚,從稱呼上猜測到她一定是言府的人,但至於是誰

言梨努力從原主記憶中搜刮有關於她的身份,想了半天,終於把眼前人和記憶中的一個名字對上號。

言梨驚訝道:

“你是我母親身邊的如玉!自從我母親走後就沒再見過你,不過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見她記起自己,如玉頓時淚如雨下,像是要將自己的委屈昭告天下:“小姐,是二爺把奴婢賣給了村頭張家的小少爺,可他脾氣古怪,言語粗暴,奴婢實在受不了折磨才逃出來的。”

“不止是我,還有如春和靜雲,但不知她們被賣到了何處。自從夫人走後,二爺就經常來威逼利誘,我們不肯便直接將我們綁去,小姐,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言梨這才看清她袖子下隱隱約約漏出的傷疤,心中一驚,這言文昌竟如此大膽,敢動她母親身邊的人,簡直是卑鄙無恥至極。

“村頭張家?就是那個人稱傻子的張原天?”

此人她聽說過,為人暴力卻為滿足自己的變態心理整日裝瘋賣傻,上個老婆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提到他,如玉驚恐地點點頭:“就是他,奴婢偷跑出來,他肯定會找上門來再將我綁回去,小姐一定要救救奴婢啊,奴婢回去會被打死的。”

言梨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柔聲道:“你放心,既然是我言府的人便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何況你們跟在我母親身邊多年,我更不會置之不理。讓映荷先帶你去換身衣服,填飽了肚子再談後事。”

如玉感激萬分,映荷也過來安慰著,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兩人去更衣,言梨眉頭微蹙,陷入沉思。

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她口中的另外兩個人,可京城這這麼多戶人家,何況還有可能被賣到了京城以外,難不成要一家一家地搜?

就算是一家一家搜,言府這麼一丁點人手,十天半月也搜不完。

看來最快的方法隻能從言文昌的口裏撬出,不過依他的所作所為,必然不會承認自己幹過的齷齪事。

就算他不承認,但總得先把人找到。

映荷領著如玉換好了衣服,言梨斂下眸中的情緒笑著剛想說什麼,門外響起一道凶狠的聲音,“死婆娘,就知道你躲到了這裏!”

流珠門簾被人用力粗蠻地拽開,珠子碰撞呼啦啦地作響,幾粒珠子還滾落在地。

淦!她重金設計打造的門簾!

言梨一陣心痛,順著聲音看過去,來者三人,為首的男人從眉骨到眼角有一道疤,臉頰偏瘦,顴骨突出,身後兩人個個手中持刀,場麵十分駭人,

但為首那個腿腳看著不怎麼利索,像是瘸了一隻腿一樣,

身後的如玉“撲通”一聲跌坐在地,聲音帶著顫抖:“張原天!”

聽到這名字,言梨額角神經隱隱一跳,沒想到如玉前腳剛逃,後腳就被追了上來。

張原天見她已經脫去了破舊的布衫,換上了如此嶄新昂貴的衣服,更是氣憤不已,上前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

誰知手剛剛抬起就被蔣生抓住,蔣生人高馬大,一使勁將他的胳膊丟了回去。

言梨默默從門口兩人手中的刀上移開視線,此時店內有十餘人,對方手中有刀,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她沉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光天化日還想打人不成?如玉是我們言府的人,何時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張原天打量她一眼,目光貪婪地在她臉上稍稍停頓,笑道:“你這小姑娘可別多管閑事,這婆娘是你們言二老爺賣給我的,既然簽了賣身契,怎麼不算我的人?”

他語氣輕薄,透著沾沾得意,言梨感到很不舒服,“他多少銀子賣給你,我買。”

“你買?”張原天不知道她的身份,隻把她當作言府一個不怕死愛出頭的小姑娘,他微微向她靠近些,眼神裏帶著不屑:“這婆娘我費了不少心思,多少銀子都不賣,不過你若是真想救她,不如一人換一人,你跟了我,我定會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