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9.(2 / 3)

秦硯北眉眼間若有若無的霜結了四天,在輪椅轉到中途,遠遠聽見雲織說話時候習慣性的小氣音開始,就迸出了裂紋。

等他往前走近,她那些真情實感的表白一個字都不差地落進他耳朵裏。

雲織還在說:“雁雁行動不方便,肯定情緒脆弱,需要哄,等今天結束,我先不回宿舍了,直接去看它。”

女孩的聲音輕盈和緩,再加上要哭不哭的難過,思念指數直線拉爆。

秦硯北眼睫一動,不自覺扣住輪椅扶手,掌心的熱度逐漸升高。

……又私下裏叫他硯硯,當著他的麵她怎麼從來不敢叫!

在他跟前總一副懵懂純真的假象,和別人在一起,倒是有膽子隨便告白,完全不知羞,就差把喜歡他仨字刻臉上。

陰影裏,秦硯北喉結輕微滑動,被襯衫領口束得有些呼吸不暢,他手指勾住領帶往下扯開,鬆了一枚扣子,抬頭朝擋住雲織的那道帷幔看過去,瞳色很深。

雲織還想說什麼,外麵有人在叫:“這邊負責的同學在哪?趕緊出來!該幹正事了!”

唐遙忙推著雲織出去,等徹底跑出帷幔的範圍跟人群彙合,她才想起來問了雲織一句:“你去看雁雁,那南山院怎麼辦,今天還去不去了?”

雲織糾結了兩秒就決定:“……太子又不需要哄,先往後排吧,暫時有點顧不上他。”

唐遙不知怎麼竟然想笑。

盛氣淩人的秦家太子爺,以往能把誰放到眼裏,怕是想不到自己在雲織這兒,還要排到一隻貓貓的後頭。

雲織撫平旗袍的裙擺,在自己的位置站好,保持標準笑容,圓而媚的眼睛彎成橋,卻總覺得後背被什麼東西刺著,不由自主繃緊。

她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沒見到什麼異常,被深沉視線盯上的感覺卻更強烈。

不等她多想,斜後方就驟然喧嘩起來,不光在那邊的人亂了,連站很遠的校領導都快步趕了過去,一時沒人關注門口。

唐遙趁機湊到雲織身邊,踮腳張望了幾眼,攥住她手臂,低聲叫:“臥槽哪來的大極品!好他媽帥!懷城還有這種段位的,我都淘遍了怎麼也沒找著!”

雲織被她說得好奇,正好擁堵的人群被格擋開,裏麵的輪椅露出一塊邊角,男人裹著定製西裝的手臂隨之露出來,手腕懶懶垂著,一道燒傷鮮明刺眼。

……她看錯了吧?!

雲織嗓子緊了緊,往前走近兩步,正撞上男人掃過來的漆黑瞳仁。

他在人群裏眾星捧月,不好好應酬,居然還有時間來瞪她。

雲織抿抿唇,猜太子爺應該是警告,他不想在公眾場合被她靠近,那她還是識趣點,別仗著恩情就往上湊,給他添麻煩。

唐遙激動地臉都發紅:“織織你看見了吧!天菜!”

雲織心疼地摸摸她頭發,殘忍說:“你的極品天菜,名字叫秦硯北。”

唐遙愣住,當場氣絕:“……誰,到底誰!誰有本事把這尊神給勾來的!”

雲織哪裏知道。

秦硯北一露麵,整個活動現場的關注度都在跟著他走,門口這邊自然冷清下來,但雲織還要堅守崗位,不能亂動。

大門敞開著,本來室內溫度就不算高,再被風一刻不停地吹,穿著長衣長褲都不一定受得了,何況隻是一件薄的旗袍裙。

雲織一冷就容易眼圈紅流淚,她怕花妝,隔一會兒就低頭擦一下眼尾。

從遠處看,細骨伶仃的女孩身穿旗袍,腰線包裹得無可挑剔,開叉到白皙的腿彎,露出一截纖長小腿,腳踝薄得一捏就要斷掉。

別人也穿同款,可隻有她像置身江南雨霧裏,不染塵的風情,睫毛偶爾顫動著沾濕,她無助擦拭的動作,如同在戳誰肺腑。

一圈校領導和已經到場的受邀大佬都聚在輪椅邊,秦硯北眉宇間壓著燥,眼睛疏冷地朝雲織看,似笑非笑地淡聲問:“院裏最近是資金緊張?怎麼給學生采購不起能禦寒的衣服。”

院領導一懵,循著他視線望過去,腦子轉了幾圈火速明白過來,笑著說:“哪裏哪裏,是我們考慮不周,隻顧著活動效果了。”

隨即他一招手:“那位同學!”

喊到第二聲,雲織才意識到是在叫自己,她轉身點頭示意,見秦硯北在那,腳步禁不住踟躕。

怎麼辦,她還穿著秦硯北厭惡的旗袍,以他的脾氣,會不會當場黑臉,雖說現在……表情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