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謝雲初起身,撩袍對牛禦史行跪拜大禮:“小子雖然年幼,卻也是謝氏兒郎,蘇家欺淩我謝家至此,決不能忍!哪怕拚得我這條性命,我也要為謝家討一個公道!不見晴天明鏡絕不罷休!”
“如今蘇家派出去用銀子買通旁人傳流言,已經被我謝家人贓並獲!蘇家派出去第一批傳流言的人被我帶去了蘇家對峙,蘇明航請其在京城巡檢任職的表兄前來想要將人帶走,若非小子還算熟知京城各部的職責,官威之下……怕人證已經讓其表兄帶走了!”
“如今,蘇家派岀去另一批汙蔑我阿姐的奴仆,如今也已經被送去衙門!小子這裏有我阿姐的嫁妝單子,和蘇明航親筆記在的送禮賬本,上麵記載著蘇明航給誰家送了什麼,還記有蘇明航為何送禮!”
“蘇明航偷盜我阿姐嫁妝,我阿姐曾發現並報官!蘇明航見事情鬧大才承認是他偷的,哀求我長姐去銷案,府衙應有記載可查!足以證明我阿姐並非自願將嫁妝贈予蘇明航!”
謝雲初對著翻看賬本的牛禦史再拜:“小子人卑言輕,故……鬥膽求到禦史跟前,求禦史為我謝家主持公道!禦史可遣人詳查,小子絕無一字虛言!”
翻看賬本的牛禦史抬頭看著跪在堂下的小郎君,徐徐開口:“你大伯吏部侍郎,謝大人本身就有上奏之權,小郎君為何非要求到本官這裏?”
“雖是家醜,小子也不敢欺瞞大人!”謝雲初抬眸看向禦史,目光灼灼,“我阿姐嫁入汴京這麼多年,她被蘇明航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京城勳貴人家應都有所耳聞,可我大伯何曾為我阿姐出過頭?我阿姐身邊的管事媽媽不止一次前去求過大伯母,可大伯母卻說什麼床頭打架床尾和!大伯身居吏部侍郎,但凡他有一次……哪怕一次替阿姐出頭,蘇家何敢如此欺淩我阿姐,打得我阿姐沒了孩子,連命也差點兒葬送在蘇家!所以我寧願自己舍命求這個公道,也不願意依靠大伯!”
牛禦史摩挲著手中賬本子,見眼前小郎君的眼底好似燃燒著一團火,心中了然這小郎君的憤怒和硬骨……
是啊,正如這小郎君所言,謝侍郎若有一次替他的侄女出頭,陳郡謝氏的嫡女如何能被欺淩至此!
就連他這個毫不相幹的人,也隱約聽自家妻室提過一兩嘴,說著蘇府對待兒媳刻薄。
“小郎君起來吧!”牛禦史放下賬本子,起身將謝雲初扶了起來,“賬本小郎君若放心,就留在我這裏!你說的這些,本官會派人去查,若都屬實自當行言官本分!”
謝雲初後退一步,又朝牛禦史長揖行禮:“多謝禦史!”
“大郎,送謝小郎君出去吧……”牛禦史同兒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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