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寶寶好不容易逃出乾清宮,生怕再被人認出是假公公,一路低頭溜邊的走。偶爾遇上單個走路的宮女小宦,她就過去問個路。
一路下來,他好不容易看見了那棵昨晚用於練輕功的樹,興高采烈的衝過去。結果,卻發現樹下的狗洞,竟然給堵了。
看著那牆上新土堆砌的痕跡,郭寶寶氣得暴跳。
這是哪個缺德鬼幹的?!
此時,一藍衣宦官遠遠發現了她,隔著雜草朝她喊,“哎!那邊兒那個,幹什麼呢?”
郭寶寶心裏一顫,差點兒上樹。但是,就在這短暫的呼吸之間,她損耗了上萬腦細胞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先偽裝,偽裝不下去了再逃跑。
因為眼下,唯一的出路已經被堵了,如果逃,她能逃到哪兒去?這顯然是那個魏錦餘幹的,就準備給她來個甕中捉鱉。就算她跑的快,但總有累的時候啊。所以,假扮宮人,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若無其事的回頭,發現是個穿著藍衣,三十上下的宦官。
這宮裏等級森嚴,衣著就代表了權利。郭寶寶剛才一路走來,好幾次看見有藍衣身後領著幾個綠衣走,這麼看來,應該是藍衣比綠衣的級別高那麼點兒。
甭管高低,擺好低姿態,說好聽的總不會有錯,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她笑容燦爛的迎了過去,“公公,小的是新來的,不熟宮裏的路,走著走著就走丟了。”
“新來的?”宦官上下打量她,然後問,“你哪兒做事的呀?”
我哪兒知道。
還好郭寶寶腦子轉的快,當下想起師父給她的那塊牌子。
她從懷裏掏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公公請過目。”順便自己也瞄了一眼那牌子上的字。
這藍衣綠衣的宮人,其實都是最底層的人,隻是藍衣稍微比綠衣大那麼一點兒。上頭若是差遣,他們都得幹活兒,有時候,一個得勢主子身邊的綠衣,比那些不緊要的衙門裏的藍衣還要有勢力。所以,乍見郭寶寶對自己如此恭敬,藍衣宮人還挺高興。
他煞有介事的接了牌子這麼一看,“喲,混堂司?原來今兒一早分到咱家那兒去的,就是你呀。”
“哈?”郭寶寶愣住。
“我說怎麼一天見不著人呢,鬧了半天是走丟了。”宦官指著前邊某個方向,“你可真夠笨的,明明再走幾步就到了,偏偏在這兒丟了。”
“這麼說,公公您是……?”郭寶寶試探的問。
宦官挺了挺腰身,“咱家就是這混堂司的僉書,姓馮名吉。”
“原來是馮公公,好巧啊。嗬嗬……”
郭寶寶心裏這個苦,我也太背了吧,怎麼就撞槍口上了?宮裏衙門那麼多,偏偏碰了個混堂司的人。
“行了,走吧,咱家帶你去認認路。”
兩個人朝混堂司走,路上郭寶寶心裏七上八下,想著這下真是騎虎難下,這得裝到什麼時候?
馮吉邊走邊問,“還沒問你呢,你叫什麼呀?”
“我?”郭寶寶心說,送進來的人能沒記錄嗎?萬一說錯了怎麼辦?“呃,那個……,嗬,公公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