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錦餘斜了她一眼,將裏褲隨手往旁邊床上一扔,郭寶寶心裏緊了一下,心裏暗暗祈禱,千萬別看被子底下啊,那一床淩亂的棉花,我可怎麼解釋?
扔下裏褲,魏錦餘轉身往房中圓桌走去。郭寶寶鬆了口氣,可這氣還沒順出去,隻是目光落在魏錦餘後背時,心髒又一下子懸了起來。因為,在他後背正中間,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血跡簡直閃瞎人眼。
雖說自圓其說算是蒙混過關,但是,也就是因為魏錦餘尚未成親才不了解,若是唐振或是館驛的驛丞看見,豈不又要露餡兒?
“你怎麼啦?”魏錦餘回頭,看她站那兒一動不動好像僵屍般,狐疑的問。
郭寶寶磕巴了一下,忙迎了過去,指著他肩上衣料的一道口子道:“你的衣服怎麼破了”
魏錦餘順著她的視線發現自己肩上果然被劃了道口子。“這應該是那晚在山上被樹枝劃破的,無妨……”
“怎麼能無妨呢?你可是堂堂府軍前衛僉事,奉旨查案的天使,代表的可是陛下,衣服破了怎麼得了。趕緊的,脫下來我幫你補補。”說著話,她便上手去解腰帶。
魏錦餘大驚,頭回遇見這麼突發的情況,既不是要偷襲,也不是要攻擊,隻是為了幫他補衣服。
這番好意來的太突然,他是動粗不是,承受也不是,竟一時失了方寸,不知所錯。
慌亂之間,郭寶寶這雙快手已經在眨眼間扔了他的腰帶,連扣子也盡數解了。
當外衣敞開,她手上的涼意襲上胸口的刹那,魏錦餘身體一顫,從未有過的焦灼襲上心頭,他慌忙後退,“不必……”
不必怎麼可能不必
這沾了血的外衣,郭寶寶是一定要拿下來的,她不可能輕易放手的。
魏錦餘後退,她就緊逼,“你放心吧,我手很巧的,補出來的衣服絕對看不出痕跡。”
“不用,我自己補……”
“大人的身份怎麼能做這些……”
“不……,你別碰我……”
“快脫下來吧。”
“不要……”
魏錦餘直被逼到門口,想就此逃跑,一轉身,郭寶寶手疾眼快,一把抓了他的袖子,借他轉身之際輕輕一拉,袍子就這麼給脫了。
衣服已經拿到手,郭寶寶沒有留著魏錦餘在這兒的理由,此時正好他還把門打開了,她順勢一推,魏錦餘被推出門口。
郭寶寶抱著袍子,迅速將門掩住一半,“大人先回去吧,我補好了給你送去。”
說完,她“砰”的一聲關了門。
這連串的動作說得繁瑣,但發生起來卻是眨眼的事兒,魏錦餘一個踉蹌絆出房門後,才發現身上衣服沒了。
這手速也太快了,魏錦餘像做夢似的,還沒反應就已經穿著裏衣站在了門外。更讓他尷尬的是,房門外不止他自己,還有剛剛酒醒的唐振。
唐振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館驛,問了驛丞知道之前的事,便來尋找魏錦餘領罰,但是,到了這裏卻聽見裏邊二人的說話,什麼脫不脫的,他當時就愣住了,愣在門口開始無限腦補。
活這麼多年,沒想到,他們頭兒竟然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太監……不,小毛賊給,給給給……調戲了還要強迫他脫衣服
豈有此理!
他正要進去幫忙,門一開,魏錦餘出來了,穿著裏衣就出來了,還是被人推出來的。
當門關上時,主仆二人目光相對,空氣裏滿是尷尬。
唐振想問卻不敢問,他怎麼也想不通,他們頭兒怎麼就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給扒了呢?這說不通啊,除非……,他自願。
魏錦餘看出他的懷疑,臉騰的一下紅了,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裏衣,“呃,那個,咳,我衣裳破了,他說要給我補補,補補……”
“呃,你,你酒醒了就好,關於案子,我正有話與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