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悶頭想了一會兒,老皺的眼皮下,一雙眼睛忽的亮了,隨後附在嬤嬤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嬤嬤聽罷,神情緊張,“老太太,如此不合適吧?萬一他確是男子之身呢?”
“那也無妨,我自有說辭。你快些準備去吧。”
嬤嬤沒法子,隻得出去照做。
老太太收拾了心情隨後步入花廳,“勞煩郭公公親自來看望我孫兒,有失遠迎啊。”
郭寶寶一瞧,怎麼來個老太太。
哦,這是臭魚的祖母。可是,古代待客的不都是男人嘛?
一想,對了,之前就聽說魏家人丁單薄,如今他爹在查案,他在養傷,這家裏怕是沒人了。
郭寶寶起身施禮,“不勞煩不勞煩都是應該的,不知您是……?”
“老身是錦兒的祖母,這院子裏上下都習慣了稱呼一聲老太太,公公若不介意,便也隨著叫吧。”
“當然不介意,有勞老太太才是。”
老太太又近距離打量一番,越發確定心中猜測,對待郭寶寶的態度也越發的好。
“公公請坐吧。”
客套一番,二人落座。
可入座後,老太太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郭寶寶,看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魏家的人都奇奇怪怪。
為了化解尷尬,郭寶寶主動開口,“呃,老太太,因何仍不見魏僉事出來呢?不知他傷勢如何?”
老太太含笑道:“錦兒傷勢已不打緊,隻是太醫說要臥床休養。方才聽聞公公來了,他本欲來見,是我不讓他來,怕沒好又添了風寒。”
郭寶寶點頭,“是是是,這傷病就是三分治七分養,這不……”說著,她將手邊的一個三層木製錦盒捧起來,雙手遞了過去,“咱家特地給魏僉事帶了些補品,用以他日後傷好補身的。”
老太太看著錦盒心情越發好,有種收訂親禮的感覺。
這要真是個姑娘,那真是太好了。
郭寶寶送了禮,魏錦餘也見不著,那不走等著幹嘛?
她給老太太欠了欠身,“既然魏僉事有傷不便見客,那咱家這便先回宮去啦,改日再來探望。”
“公公別急著走。”老太太攔道:“錦兒聽說公公來了,就算有傷在身也是要見的,呃,說是還有公務上的事想與公公相商。隻是,恐怕得請公公往內院一行。”
“內院?可以嗎?”
內院不是本家人才能去的嗎?
老太太解釋道:“公公是常年在內宮行走的人,自無需避諱什麼的。”
是啊,我一個太監怕什麼呢?
“好,咱家也確實想看看魏僉事的傷勢。那就有勞老太太為咱家引個路了。”
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請公公這邊走。”
郭寶寶隨老太太出了花廳往內院走,一路上穿過花園,回廊最後來到一個院子。這院子不算大,但陽光普照,有花有草,很有生氣。
走進院子的時候,老太太身邊的嬤嬤從房間裏出來,出門時,暗暗與老太太眼神交流,然後施禮離開。
郭寶寶跟著老太太步入房間,發現這裏是個小的茶室。室內有茶桌,坐榻,和一些擺設,屋內角桌上還擺著個小鼎香爐,白色的輕煙順著鼎上的小孔嫋嫋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