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寶寶小心走進院子,隔著窗子,看到房內燭火微明。她剛想靠近時,唐振從門裏出來了,她急忙跳上房躲避。
唐振並沒有發現她,隻是隨手關上門,然後靠著門板坐下,打起來了哈欠。
等他睡著,郭寶寶才小心翼翼的掀開屋頂的瓦片向內窺探。
燭光下,床帳垂落,遮擋著裏邊的魏錦餘,什麼也看不見。
就在這時,夜風起,屋內窗子被吹開一條縫,燭火被吹得散亂,床帳也被吹開,就在這一瞬間,她看見了閉眼一動不動的魏錦餘。
他麵色憔悴,她的心好似被揪了一把,平日裏那樣壯實的一個人,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這時,她發現魏錦餘的一隻手臂落在被子外邊。
這個唐振也太粗心了,本來就傷著,再感冒了怎麼辦?
她想了想,然後小心翼翼的從屋頂跳下去。
落地後,她朝門口望去,並沒有動靜。她來到窗前,將窗子關緊,然後來到床前,近距離看魏錦餘,發現他的臉色更是蒼白,心裏不覺發酸。
她拖起他的手臂放進被子裏。正準備抽出來的時候,自己手腕兒卻忽的被鉗住。
“誰?!……”
魏錦餘被輕微的觸動驚醒,習慣性的警覺讓他忘了傷痛,一把攥住郭寶寶,把她嚇得一哆嗦。
二人對視的一瞬,魏錦餘愣了,恍如在夢中,不由得脫口而出,“寶寶……?”
這是他近日來一直在夢裏對她的稱呼,這時他正半夢半醒,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可剛說出口,他自己蒼白的臉上就泛出了一絲血色。
郭寶寶也愣了,沒想到這木訥的家夥居然這麼稱呼自己。
“呃,是……是我……”
聽見她的聲音,魏錦餘欣喜若狂,自那日看到她為自己流眼淚,他就憋了一肚子話想說,此刻難掩激動,當即就想起來,可身子剛一動,就牽動了胸口的劍傷。
“呃……”
“你別亂動啊。”郭寶寶趕忙撫住他的胸口,怕他好不容易包紮好的傷口又撕裂了。
這溫熱的手掌碰到自己因失血而發涼的胸口,魏錦餘體內的衝動再難抑製,忘了疼般將她的手一把按住,生怕她離開了,自己的夢又醒了。
郭寶寶下意識的縮了下手,紅著臉道:“你的傷還好嗎?”
魏錦餘自覺方才動作唐突,垂了眼有些不好意思,但手卻不由自主的攥著,似乎仍能感覺到她的餘溫。
“我還好。你呢?那天有傷到嗎?”
“沒有。幸虧有你在……,所以,我就是來專門感謝你的。”
“何須言謝……”魏錦餘調整了一下身子,注意到窗外漆黑,“可是,你為何深夜而來?”
“哦,我如今身份尷尬,不方便見你家人,所以就趁夜翻牆進來。原本打算看你一眼就走,沒想到驚擾了你。”郭寶寶說得有些磕巴。
“這怎麼能算驚擾?我本來也想見你,有話對你說,隻是礙於身上的傷,一時出不了門。”
“你有話說?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