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好歹是在醫院見過兩次的人,陸學西還為上次嚇到她的事兒有一絲愧疚感,他揮走手底下的人,親自給麥芽解釋。
“這就是一個烏龍。”
不過,小媳婦也太慘了點。
丈夫和情人出軌被誤抓,她身為妻子還得來贖人。
換做是他妹妹,陸學西能把渣男狠狠剮了。
他望著坐在一塊的男女,眼裏閃過一絲邪氣:“你生氣嗎?我可以把他倆再關久點。”
他暫時冷冷他們也一樣。
麥芽搖頭:“現在就領出來吧。”
雖然她很想把顧盛南關個夠,可是許嬸子一家快來了。
麥芽不想和許嬸子撞上。
陸學西遺憾地嘖了聲,領著麥芽去交接。
於是,一刻鍾後,麥芽做了證,解釋完畢,就把顧盛南和林曉潔撈出來了。
林曉潔暫時還不能走,她得等家人過來簽字。
林曉潔看了看麥芽,她知道自己和顧盛南的關係不道德,想了想,她還是沒有上前說對不起。
一來,這本書就是她寫得,麥芽和顧盛南結婚,是她描繪的。
二來,她不可能放棄顧盛南,以後還會和麥芽對上,何必現在去討罵。
麥芽卻表情淡然,一聲不吭。
她沒罵林曉潔小三,也沒質問顧盛南,倒是顧大姐一直嘮嘮叨叨:“小南呀,你看你這弄的什麼事兒,麥芽多好的媳婦呀,還得為你買單,你可對不起麥芽,回去好好道歉,知道不?”
顧盛南瞥了眼麥芽,她是一貫的淡然溫潤,顧盛南以前很喜歡麥芽這幅模樣,輕柔淡雅,宛若和煦春風。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看不懂麥芽的情緒。
麥芽怎麼能不氣呢。
但是她藏得好好的。
她還不想在大街上就吵起來,讓人看笑話。
她憋著股氣,聽著顧大姐得不到她的原諒,就一直罵,罵顧盛南是昏了頭,好好的日子不過去瞎折騰。
罵的最多的,還是林曉潔,罵她是狐狸精兒,小三,不要臉的,淨勾搭別人的男人。
大晚上的,行人本就少。
前往派出所的就一條路,問詢趕來的許嬸和林父和麥芽他們擦肩而過,聽著顧大姐的汙言穢語,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紅。
許嬸子想回罵,被林父拉了拉手。
“別鬧,”林父語氣卑微,“閨女還等著我們呢。”
想了想可憐的曉潔,許嬸子忍了。
陸學西出來打電話,正好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他漫不經心收回視線,“你說,那顧盛南怎麼得罪你了。”
要不然,白天抓的人,怎麼也不能折騰到大半夜才給家人打電話。
“他是我妹夫!”
陸學西更可惜了。
他要是知道,一定不聽麥芽的。
對麵裏的人,赫然就是喬常山。
喬常山晌午聽聞顧盛南和人看電影,他怒氣衝衝要找人算賬抓奸,沒想到碰上掃黃現場,他故意當沒看見,回去了。
還讓陸學西抻抻他們。
派出所裏事兒本就一堆事兒忙,晾晾人也不算違反規定。
這是軟釘子,讓顧盛南吃了個悶虧。
顧盛南也知道。
他認出轉角的陸學西,問麥芽:“他是誰?”
他看到麥芽和陸學西之前說話的樣子,倆人不像是陌生人。
麥芽什麼時候認識的男人?
麥芽沒覺得不好說的,而且陸學西的名字,派出所裏也印著呢,她隻是納悶,顧盛南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她警惕起來:“他叫陸學西,你問他作甚?”
陸學西?
顧盛南輕念了幾遍。
那些人都是他是手下,而他被關了一天。
怎麼會那麼巧,非得把麥芽喊過來呢。
顧盛南壓抑住眼底的狠厲。
暗暗咬牙。
這個人,他記住了。
麥芽沒有錯過前夫的眼神。
她心裏沉了沉。
可是一想到陸學西的凶神煞氣,她又覺得,自己好像也不必為他擔憂。
回了筒子樓,明明已經是三更半夜,但是神奇的是,筒子樓的絕大多數人家都沒睡覺,亮堂堂一片。
大家白日還在猜測那女人是誰,結果大半夜,許嬸就接到了公安的電話。
電話是樓下的公共電話亭打來的,由樓道管理員上門通知,一時間,整棟樓都知道了。
麥芽去隔壁鄰居家時,顧琴和顧澤睡得香甜,鄰居幹脆道:“你還有事兒,就讓他們在我家睡吧,明天我送他倆去幼兒園。”
“麻煩芹姐了。”
她的確還有事兒。
麥芽不禁挺直了脊背。
夜深了,為了避免麻煩,顧大姐也隨他們回來。
折騰了大半夜,她聽說弟弟一天沒吃飯,立刻忙碌開下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