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薛皚徹底坐不住了,逃也似的從座位上離開就要下車,沈毅腳下給他使了個絆,慌亂中他一不小心坐在了沈毅身上,沈毅就勢攬住了他腰:
“緊張什麼?你都多大了是沒聽過還是沒叫過啊?你腰真細。”
那雙大手一個巴掌都要握住薛皚半側的腰了,沈毅不懷好意捏了捏,薛皚腦子一片空白,任誰麵對這樣一個無賴本能的都是想要逃跑。
“放開,我真報警了!司機師傅我要下車!”
正好公車報站,司機將車穩穩停在站點,他明顯覺察到了不對,但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沒有“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勇氣。
畢竟乘客又不是自己兒子,誰知道那位囂張跋扈財大氣粗的大少爺是誰家貴公子,得罪了他自己準討不到好處。
“下不下啊?不下關門走了啊?”
“下下!你放開我我要下車!”
沈毅的手一鬆薛皚便逃也似的下了車,慶幸的是沈毅並沒有跟下來,不幸的是他把背包忘在車上了,那裏麵還裝著一個筆記本電腦,是他老師的,弄丟他可賠不起。
薛皚默默記下車牌號。
這是最後幾站了,應該不會再上新乘客,車裏也隻剩下一個沈毅,他忍著惡心仔細回憶了下沈毅的打扮,心道他應該很有錢,才不會看上自己的破背包。
“真是個變態。”
薛皚對車上發生的事情感到羞恥,也對自己的懦弱感到自責。
他不會打架,個子不高隻有175,瘦瘦小小模樣軟糯可愛,班裏男生都不和他玩,因為他不會打籃球隻會織毛線,會用毛線織各種可愛的小動物,織的多了就掛網上賣錢。
薛皚母親早逝,沒一個月父親又娶了老婆,那年他才12,父親不讓他進新家,給他辦了住校,又花1月三百給他租了間地下室,讓他放假也別回來。
薛皚腦子不是很聰明的那款,學習成績也很一般,他自知考上大學家裏也不會給他拿學費生活費,所以隻想退而求其次考個大專。
不做鳳尾做雞頭,運氣好了還能拿上獎學金,這樣他就不用舔著臉給他老爹跪求學費了,還能在大專裏學個一技之長。
中午太陽很大,他口袋沒有多餘零錢了,雖然是提前下車,但好在這個地方離學校不是太遠,他打算走回去,卻沒想到在下個公交站牌,他又看到了那個人。
沈毅將手中的藍色書包對薛皚揮了揮,然後氣定神閑靠在站牌等他,薛皚本能想要逃跑,無奈自己的書包還在他那裏,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總丟東西嗎?給你冰淇淋。”
沈毅掛在脖子上的耳機不見了,手裏多了一個冰淇淋,薛皚低頭過去拿起自己書包就要走,把冰激淩跟熱情的沈毅都晾在了原地。
“喂,有沒有禮貌啊?要不是我拾金不昧你這書包可就丟了,不會笑著模樣說句謝謝啊。”
薛皚頭也沒回:“要不是你我的書包也不會丟。”
“誒,留個聯係方式吧,看校服你是前麵那個學校的,高幾了?高二還是高三?”
薛皚加快了腳步,沈毅見他不理自己一下怒了:“媽的不識抬舉!”
他把手中冰淇淋甩在薛皚背上:“早知道就該給你把筆記本砸了!窮嘚瑟什麼啊?問你不會回答啊?你特麼啞巴啦?”
“你翻我書包?”薛皚站定回過頭眼淚一下湧出來。
他也不想哭的,他隻想罵,但他這淚失禁體質一句髒話還沒出口呢氣勢就先輸了,瞬間覺得更委屈了,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下來了。
沈毅一愣,打死他也沒想到薛皚還有這出,關鍵是他還頂著那樣一張臉,平時這張臉趾高氣昂對他吆五喝六的,他哪見過這張臉會哭。
“我草,翻你書包怎麼了?我就打開看了下,你那什麼……你他媽小姑娘啊?吼你兩句你就哭?沒完了?還他媽哭?!”
沈毅靠過來想給薛皚擦擦後背自己丟上去的冰淇淋,不料薛皚抱緊書包轉身便跑,根本不給他觸碰自己的機會。
“這他麼的……”
沈毅沒追,他已經知道了薛皚名字和學校,不愁查不出他更多信息,更何況他還在薛皚書包裏安排了惡作劇,他相信他們不久一定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