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站起來走向窗子,沒五分鍾的心平氣和講話語調便拔高了。
“您這樣說就不對了,什麼把孩子扔到學校就該學校負責,我們隻是……
對對對,市場價8000多我不能按新的給您算,但您不能一分不賠吧?
什麼孩子你不要了?!這位家長你不能這樣說話,您方便過來一趟嗎?這畢竟是您孩子……
您怎麼能罵人呢?請您文明用語好嗎……我……
……嘟嘟嘟……”
掛掉電話,純欲係法海看上去比薛皚還委屈,他沉默站了一會,然後深歎口氣疲憊揮手要薛皚出去:“你回教室吧,把卷子對著答案改改。”
“對不起老師,我會賠你錢的,你給我點時間,我真的會賠……”
薛皚真的內疚。
“你拿什麼賠我啊?”
純欲係法海苦笑著揉揉薛皚腦袋:“回去上晚自習吧,這件事過去了你別有壓力,好好考了大學等你工作有出息了再來賠我,老師又不急用這八千。”
薛皚感激看著他,淚珠子都快翻湧成河了:“老師你相信我,那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給你寫欠條,我不會賴賬的,謝謝你,真的。”
薛皚回到教室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有些嘴賤大膽的湊過來小聲問他:“剛才畫麵刺激嗎?是倆男的嗎?老師對你說啥了?他是不是說他是gay?”
“沒有,別瞎說,那不是老師電腦上的東西。”
薛皚小心解釋著。
“不是老法海的東西,那就是你的東西了?”
王齊不懷好意湊過來,用全班都能聽到的聲音故作驚訝道:“原來你是gay啊,聽說那個高年級籃球隊的管你叫媳婦兒?你們在宿舍是睡一個被窩還是……”
“你別胡說!”
薛皚臉紅的快要滴出血,王齊很識趣嗷嗷了幾聲,笑的快要背過氣去了。
“懂了懂了,你是害羞,我們不說就是了,省的你老公知道了又來給你出氣,我們可受不了哈哈哈哈。”
“死同性戀真惡心,幸虧沒有跟我一個宿舍,我可不跟你當同桌了,你再傳染了我。”
坐在薛皚旁邊一個男生誇張的將凳子挪出一大截,大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大家都像躲瘟疫一樣躲著薛皚。
薛皚狼狽的想,幸好,幸好大家認為那段音頻是自己的,沒有給老師找麻煩,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惹來的麻煩不想連累到其他人,尤其是像老師這樣對他好的人。
還沒下課薛皚便提前溜回宿舍,燈也沒開鞋也沒脫,他悶頭蓋上被子隻想痛哭一場。
不料自己是眼淚哭幹了還是怎地,他隻覺得累,身累心累,好像自己在公交車上遇到那個變態之後就沒有一件好事。
自己是上輩子把那個變態的骨灰揚了吧,不然怎麼解釋他這輩子要這樣捉弄自己?
薛皚迷迷糊糊睡著了,朦朧間聽見有人吵架。
他從被子裏探出頭,宿舍燈已經開了,人都在門口聚著,何躍明聲音聽起來明顯憤怒:“老子憑什麼讓你搜我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