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斐晚是個很怕麻煩的人,這個麻煩不是怕做事情麻煩,而是怕別人給他找麻煩。
所以即使阿榆決定收留他們兩個,但作為天蠍座記仇的本性,自己暫且再觀察他們一段時間。
成燁倒是很積極,也很勤快,可能平時連軸跑通告,忙習慣了,現在突然閑下來,一下子就有種無所事的感覺。
都不用人家提醒,主動包攬下許多家務,並且,永遠體力充沛,在大家跟前跳來跳去~
而屈楚楚雖然麵上不情不願,實際上也沒少幫忙打理庭院,就打個及格分吧。
然而,這人一旦閑下來,就想給自己找點樂子,又是一屋子的年輕人,當然靜不下來。
又是一個安逸的傍晚,夏桑榆和屈楚楚坐在庭院前的走廊上,回憶起了高中時代。
“記得那個時候我們放暑假了,一起去海邊看落日,燒烤啤酒和party!”
“時間過的好快啊~”
“我哭了,我都好久沒有出去放縱過了!”霸王花在家裏憋得快結蜘蛛網了。
“燒烤!什麼燒烤?”成燁從背後冒出來,嚇了他們一跳。
“有你什麼事?”屈楚楚毫不客氣地推著像牛皮糖一樣的,朝自己貼過來的男生。
“不過,我記得以前我們也在這個院子裏搞過烤肉吧~”她轉頭衝夏桑榆眨眨眼!
“是有這麼一回事,想起來烤肉的架子應該還在儲物間裏。”女生眼睛亮了亮。
“搞不搞?”
“我覺得行!”
說罷,夏桑榆便往儲物間的方向跑,其他兩人在後麵跟著。
雖然燒烤架被布蓋著,但還是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架子被成燁兩手一抬,就給搬了出來。
男生仔細地將之清理幹淨,夏桑榆看了看,覺得可以用。
幾個人又搬了張小圓桌,放在院子裏,忙著找燒烤要用的佐料和食材。
打開冰箱卻發現,這麼一點兒蔬菜和豬肉,根本就不夠幾個人造作。
“要買什麼?嗯,我記著。”徐斐晚今天回來得稍微晚了一點兒,夏桑榆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說讓他多買點兒肉啊,串啊什麼的,還要兩打啤酒。
男生把購物袋放進車裏,便開車回家了,順帶給她買了幾種口味的氣泡水。
當理想照進現實,會發現,現實實在是慘不忍睹。
興致衝衝地支好架子,添上木炭,隻要將木炭點燃,一切準備工作都就緒了之後,就可以開始烤了。
三人麵麵相覷,誰來點火?最後夏桑榆包攬了這個活兒,麻溜地紮好頭發,小心翼翼地點著打火機。
酒精剛燃起來,就被她扔進了木炭上,以為隻要蓋好架子就可以了。
一個人來烤,兩個人在後麵串簽子,串著串著便發現味道好像不對勁,好像還有些嗆人。
倆人一抬頭,架子上空飄著一縷黑煙,夏桑榆手忙腳亂地翻轉著肉串。
“桑榆,是不是糊了?”屈楚楚驚恐地看著這煙越來越大,這個時候還不湊巧地刮起了風。
徐斐晚剛提著購物袋下了車,抬頭便看到圍牆裏麵升起一股濃煙。
他稍微愣了兩秒,便快步跑進門,發現煙是從院子裏冒出來的。
“你們在幹什麼?”男生看到黑糊糊的濃煙,一陣心驚。
“燒……燒烤。”三人捂著鼻子嗆得直咳嗽。
徐斐晚放下袋子,跑去廚房的水池邊接了盆水,淋在烤架上,一看架子裏放的木炭,氣得直跳腳。
“這炭是誰放的?火是誰點的?這種老烤架,點火的時候都不知道留點兒空隙嗎?”男生扶著額頭,牙齒咬得咯咯響,“居然直接扔酒精?我真是……”
扔掉手中的盆子,手指捏成了拳頭,骨節咯吱作響。
三人被他說得心虛了,都不敢出聲,半晌過後,夏桑榆弱弱地說了一句,“炭都是我放的,火也是我……點的。”
徐斐晚仰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良久眼神恢複了正常,低聲道,“下次這種事情,等我回來了再搞,知道了嗎?”
“嗯嗯嗯!”夏桑榆迅速點頭,仿佛還心有餘悸,眼神偷偷瞟了一眼浪費了的食材,有些心疼啊。
“把這裏清理一下,再去拿些木炭來。”徐斐晚拿過鉗子,把凹槽裏不能用了木炭都給扒拉到了垃圾桶裏。
三人開始聽他的指揮,他來生火烤東西,屈楚楚和成燁還是負責弄食材,而夏桑榆,站在一邊替他扇扇子,畢竟火爐邊還是有些熱的,他都烤出汗了。
這次飄進霸王花鼻子裏的,是肉的香味,夾雜著胡椒粉,辣油,還有孜然的調料味。
無一不碰撞著大家的嗅覺神經,以及口水的分泌。
“你怎麼什麼都會?”夏桑榆邊扇扇子,邊盯著那快要熟了的肉,啊,肉好香,她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