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塞德裏克那雙永遠也不會和我說謊的灰色眼睛,提了一個不知算不算很過分的要求。
“好吧,既然如此,你要是能做到讓斯內普教授對你笑,我就不老催你快點想願望了。”
很少會對我說“不”的塞德裏克攤開雙手,無奈地對我笑了笑,“娜娜,別鬧了,你知道這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那好,我們就照你的邏輯來分析,你說讓斯內普笑是不可能的事,可你又承認讓斯內普笑要比讓你想一個願望要簡單,由此我們可以推導出讓你想出一個願望也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可是塞德裏克立馬否定了我的結論。
“不是的,這是能辦到的。”他搖搖頭。
“那這就自相矛盾了。”我頓時火冒三丈,“我沒時間為了這事和你拉扯這麼久,在他們回來之前,你最好給我想一個。”
塞德裏克一如既往沒有脾氣地衝我笑,“不要心急嘛,願望就是要慢慢想的,畢竟福西特阿姨隻允許了我向你討一個願望,所以我得好好想,許一個讓自己永遠也不會後悔的願望。”
就衝他那張此刻看起來格外惱人的笑臉,我本來還想發一通火的,因為我覺得他在拿我尋開心,而且今天從早上起我的心情就格外不好。
先是我們在車站的時候,在站台上我們遇到了韋斯萊一家,當時我忙著和韋斯萊夫人、羅恩和金妮打招呼,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弗雷德和喬治趁我不注意在我的後背貼了一張畫著正在發怒的狗熊圖畫。
不知情的我直到在火車上遇到凱茜和赫奇帕奇學院的桑妮才知道我這一路過來已經被不少人給笑話了。
當歐文·麥克米蘭笑得直不起腰時,我黑著張臉問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塞德裏克為何知情不報,他卻認為那張圖可愛極了,上麵的小熊很像我笑起來時的模樣。
這麼說原來我在他眼裏就是一隻狗熊……
為此我和塞德裏克爭論了很久,弗雷德和喬治畫在紙上的究竟是何種生物。
我認為畫上的是一頭又大又笨的狗熊,其餘三人也是這樣認為的。
獨獨塞德裏克認為畫上的生物正是我那隻先前被弗雷德和喬治兄弟倆擰掉腦袋的玩具小熊,他們將這幅畫貼在我的背後是為了向我表達歉意,但又不好意思當我麵直說,因為他們害羞。
塞德裏克還信誓旦旦和我表示他很了解弗雷德和喬治,別看他們總是調皮搗蛋,實際上他們都是很容易害羞的人。
我沒有當場反駁塞德裏克什麼,隻反問了他一句,知道為什麼弗雷德和喬治不怎麼和他說話,他還是回答我,那是因為這對雙胞胎害羞,我想要是他們倆算是害羞的話,那這個世上可就不存在什麼臉皮厚這種說法了。
與我們同坐一個車廂的桑妮當時站出來為我說了一句話。
“迪戈裏,不管這畫得是什麼,總之你不能對一個女孩,她長得像一頭熊!”
塞德裏克看上去困惑極了,“為什麼不能說?熊明明很可愛呀。”
塞德裏克的室友歐文這時也站了出來,力挺他的好兄弟。
“就像我兄弟說得,熊是多麼討喜的一種生物呀!怎麼就用來誇讚一個女孩了呢?”
見兩個男生如此不開竅,我們三個女孩不由都白了他們倆一眼,之後桑妮深吸一口氣,開始發揮她的特長——背成語。
“熊才不是一種可以用來形容人可愛的動物!在我們中國有好多和熊有關的成語基本上每一個是和可愛搭邊的!你給聽著——”
她一口氣說出很多含有“熊”的成語,但老實說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對中國成語一竅不通,而且桑妮說著說著竟莫名其妙開始玩起了成語接龍。
“虎背熊腰、柙虎樊熊、熊心豹膽、衣狐坐熊、熊羆百萬、魚與熊掌——掌上明珠、珠光寶氣、氣吞山河,河……”
眼見著這成語一個接一個從桑妮嘴裏往外蹦,而且早就和“熊”扯不上任何關係,凱茜忍不住開口道:“好了,我們都知道你是玩成語接龍的高手,而且霍格沃茨中沒有一個巫師在這方麵能是你的對手。”
聽了這番誇獎後,桑妮的臉頰微微泛紅,眼裏閃著亮光,隻見她一手捂住略微起伏的胸口,和往常一樣朝我們擺擺手,謙虛地說沒啦,沒啦,也就會一點點。
據說謙遜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至少桑妮是這樣,從不和人說她有多好,隻會和人說她有多差勁,可實際上她是一個很出色的女巫,她是一個比大部分拉文克勞還要刻苦學習的赫奇帕奇,據說吃苦耐勞也是中國人的傳統美德。
不過關於中國巫師的事情我並不是很了解,但桑妮總是在我們麵前強調她的身世,她是那樣為自己的國家和民族感到驕傲。
桑妮一家修得都是道法,在黃土地上魔法不叫魔法,叫道法,修道的人不是巫師,而是道士。
當活在舊社會的西方巫師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時,中國的道士一直受人尊重,除此之外道士除了掌握被我們稱為“魔法”的本事以外,一名合格的道士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文能武,抓得了妖,看得好病,反正啥都會,同時最重要的便是心懷蒼生,不辜負他們堅守的道。
這些都是桑妮說得,我迄今為止也隻是近距離接觸過她這麼一個道士,並不清楚是不是所有中國的道士都如她口中所說的那樣高大偉岸。
可是桑妮我看不出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的道士桑妮和我們巫師比有什麼特殊的,據我所知她最擅長的是烹飪和背成語,在霍格沃茨舞得是魔杖,學得是魔法,熬得是魔藥,就連嘴裏說得也是一口地道流利的倫敦腔調的英語,除了外表幾乎已經被我們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