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發聲才能救他!為了重獲這樣的溫暖,它願意為此付出一切!
“□□……”
籠中鳥終是發出被困於樊棘的沙啞絕音。
“很好聽。”
“再喊一遍。”
“□□。”
徹底向這個獵人服軟。
“雖然很相似了,但你終究不是它。”
青年得到了答案,一聲歎息:
“來吧,讓我滿足你。”
……
極光之下,死命的抬起頭,仰著頸,掂起舌尖,接住憑空墜下的血滴,將落血與飄飛的雪花結晶一齊吞入了腹中。
太幸福了,喘不過氣。
不夠……還不夠……還是更多更多。
它像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隻剩下動物的本能,被青年半摟在懷中,再度被那溫暖到不可思議的胸膛給燙傷。
餘光瞥見散落地上的那些斑斑血點,太浪費了,忍不住想撲上去吸舔幹淨,這一刻,青年拽緊了他的領帶,警示雙眸貼近——
提醒道:
“記得,呼吸。”
話音剛落,宛若崩斷的裂帛,夜蛾一聲淒厲的大叫,下一刻,猛烈的咳嗽起來:
“啊!——”
“咳咳咳咳——”
被自己的口水嗆得不輕,但好歹是喘過了氣,胃部不再是無限的下墜,重回陽間。
“咳咳咳咳……”
濃密的血味鑽進整個肺腑,染紅了整個胸膛,甚至有躍上額頂的趨勢,涼薄的身體被這點血氣燒沸了一般,這種感覺……真是美好了。
不禁眯起眉眼。
“慢點吃,這還有。”
周閻又在手背原處割了一道更深的刀痕,它看見了,迫不及待的去接。
把它抱在懷裏,它輕的像個孩子,周閻掂了掂,大概三十斤左右,這要吃多少蛋白質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好奇間,問道:
“你是什麼物種?”
“夜……蛾……”
點頭:
“雖然你們都來源同一個祖上,但夜蛾善於偽裝,蝴蝶善於綻放。”
沒錯,身為一隻夜蛾,就是一個膽小鬼。
上億年的基因已經決定了,祖先為它們選擇了兩條路!一支在太陽下綻放,而另一支則在暗夜中永世徘徊!
夜蛾就是一個膽小鬼!與生俱來的奸臣!妖孽!陰君!蓑夫子!他不僅痛恨光明,還企圖把這個世界一齊拉入黑暗!
所以才會淪落今日這番模樣!!
它變成了一隻巴浦洛夫的哈巴狗,殷勤的奉獻自己的身體。
明知道這樣的自己並沒有錯,但每次聞到這種來自血氣的香味,都會為困在食欲中而無法做出正確選擇的自己,感到可悲。
緊閉絕望的雙眼,拚命的舔,一次次發出無法克製的□□,看著青年遊刃有餘的淡笑:
“啊……啊……”
雙眉縮鎖。
偏偏又被這樣一個狡猾的獵人羞辱,玩弄於鼓掌之間。
深深的可悲。
“看來氣色確實變好了很多。”
揉捏這一頭濕冷毛糙的灰發,周閻略帶珍奇、不合時宜的觀察著這隻難得一見的三級變異體:
“生物重演律、趨同進化、凝視感知……你很有偽裝的天賦,幾乎看不出和活人區別,除了眼睛。”
屈辱的言語,直刺他的謊言、他的虛偽……
為什麼隻有它淪落到這般境地?
這一刻,感受到來自左胸的陣痛,悲傷的意味更加濃烈了,因此橫生出了以前從不在意的傲氣與不甘。
好想咬死他!
活活咬死他!!
但就算再是悲傷,它依舊是如初生的小犢一樣,把這些手指依依吸舔得幹幹淨淨,甚至在傷口處吮吸了兩口,將舌頭伸進皮肉的鋒角內,攪動。
看著這一幕,周閻厲目輕挑:
“很好。”
“永遠不要喪失野性。”
直視那雙含隱痛恨的獸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