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結束以後,明堂回到辦公室整理資料,準備結案報告。預審科的一位警員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明隊,不好了。”
明堂看過去,心裏不由得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那個警員跑的上次不接下次,喘著大粗氣指著預審科的方向說,“趙海,趙海他······中毒了。”
明堂臉色一邊,撒腿就往外跑。
報信的警員喘著大口的氣,跟在他後麵。
重案大隊其他人也都麵麵相覷,在明堂跑出去之後其他人也都一窩蜂的跑了出去。
一群人風風火火的感到的時候,趙海已經被台上擔架了往外運了,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趙海的臉因為中毒的痛感變得扭曲,他看著天花板,竭力的嘶吼著:“你們,沒有資格審判我,都沒有。”
還未走到大廳,趙海就閉上了眼睛。
蔣寒用手撐開趙海的眼看了看,和警員說,“抬到法醫室吧。”
發現的太晚了,即使送醫,也撐不到醫院,撐到了醫院也救不回來了,該做的他都已近做了。
法醫室外,站著十幾位警察。
解刨台上躺著一具熱乎的屍體,蔣寒,明堂,陸長風的臉色都很難看,看著眼前這具屍體,一言不發。
足足過了十分鍾,法醫室的門才打開,明堂走了出去。
“明隊。”
“明隊。”
眾人都上前一步。
明堂的視線掠過眾人,淡淡的說:“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繼續工作。”
沒有人離開。
明堂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人已經死了,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
唐岩動身離開,隨著他的離開,其他人才陸陸續續的離開。
明堂和陸長風等人都散了,一起上了樓頂。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冷,風也比以往的大,吹的人臉疼。
明堂點了一根煙,不知道是吸完的還是被風吹完了。
陸長風這是掐掉了煙嘴,直接嚼著煙絲,苦澀在嘴裏蔓延,可他似乎感覺不到。
趙海死了,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趙海的身上背負著人命,他的死並不值得悲傷,因為趙海死去的人也不會複活。
趙海說他們沒有資格審判他。
他們當然沒有資格審判他,但法律有。趙海死的輕飄飄,可那些因為趙海而死的受害者的家屬們,他們中的悲憤與痛楚卻如千斤重。
陸長風將煙絲咽下去,吐出一口氣,“真他媽憋屈!”
憋屈的起止他一個,所有參與案件的警察,哪個不覺得憋屈?
不眠不休超過36小時,每個人都是超負荷工作,好不容易抓回嫌疑人,就這麼死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明隊,陸副隊”
一名警員出現在他們身後,“葉局讓你們去他辦公室一趟。”
局長辦公室。
陸長風和明堂並排而坐,此刻都有些頹敗,從警這麼多年,第一次出現了案件嫌疑人死在警局的情況。
“具體是怎麼回事?”葉鐸問。
嫌疑犯死在警察局裏,在怎麼說他們這些負責案件的警察都有責任,嚴重點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晉升和評選,與其影響所有人,不如他一個人講責任承擔了,“是我的失責,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異常,我是案件的主要負責人,所有後果由我一個人承擔。。”
陸長風阻止了明堂大包大攬的行為,“跟你有個屁的關係,你又不是神仙,我們這麼多人都沒發現他的異常,要說失職那就是所有人都失職,算你頭上算怎麼回事?”
葉鐸抬手示意他們兩個人別吵,“現在還不到你們承擔責任的時候,趙海是怎麼死的”
明堂道,“在他的褲子口袋裏發現了裝有砷化物的包裝紙。應該是自殺。”
葉鐸點頭,說道:“現在最棘手的問題是邱家中毒案,媒體的關注點都集中在這上麵,趙海認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