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六年,川省清遠城。
“還是那規矩,隻要你叫句爺,再磕幾個響頭,這些糕點就是你的了,如若不然今天你這身上怕是又要多上一幅畫了。”
斜陽落日,破落的巷子邊的角落。
一個身著鮮亮馬褂頂著西瓜頭的小胖子在旁邊幾個隨從的護擁之下,對著此時蜷縮在街角中不怎麼動彈的身影說著這樣的話語。
聲音中雖還帶了點孩童的稚氣,但表情卻說不出地可憎。
圓坨坨的胖臉上,此時已然是布滿又一次能玩弄眼前這小乞丐的欣喜。
在醉仙居吃完一頓之後再來逗一逗這個家夥是這幾天他最為快樂的娛樂項目。
一邊說著,他一邊還將其手上的一盤糕點與另一隻手上墨跡未幹的畫筆對著這角落裏的那個身影依次顯擺了一番。
隨著他的動作,離小胖子這一群人不遠處跪倒在地並打量著這邊情況的乞丐們也是盯著這小胖子手中的糕點失了神,不少人甚至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可當小胖子又拿出畫筆的時候,這一群已然餓了許久的乞丐卻又慌忙的埋下了頭,好似這畫筆是什麼恐怖的刑具一般。
甚至還有幾個還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那被破舊髒衣服所遮擋的手臂。
在那衣服上破開的洞裏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一道墨色的疤痕。
不過此時的小胖子卻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家夥的想法,左右不過是些無趣的下等人而已。
他隻是想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硬氣乞丐這一次會不會服軟。
不過這一次他卻是看不到以往那種不屑的眼神了,那蜷縮在街角的身影這一次沒有任何反應,一動也不動。
看到這個場景,小胖子此時心中也不由覺得無趣了。
他本能地想去驗證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可是那股子從角落而來的臭氣卻讓得他有些無從下手。
在稍稍遲疑之後,隻見他將手中的糕點往身旁的隨從那一遞便直接將另一隻手的毛筆緊握,隨後其用畫筆於空中快速地劃動了幾下。
那從毛筆上流淌出的墨水竟詭異地在空中停置並散發著赤色的光亮,組成了一個特殊的圖形。
“敕!”
隨著小胖子的一聲叫喊,這圖形以一種快地驚人的速度直接衝向了角落的小乞丐。
打在那小乞丐的身上,那被墨水觸及的衣物竟如同被焚燒一般,直接便消去了痕跡並有著幾縷請煙顯現。
隨後這墨痕便直接落在小乞丐的皮膚之上,閃著赤色光亮如同一個烙印一般竟直接鑲進了血肉之中。
自圖案處冒出的鮮血配合著那赤色光亮,看上去甚是邪異。
這幅場景又讓得旁邊跪在地上打量著這裏的乞丐頭子李三看著心寂莫名。
這富家小胖子不知道是什麼來曆,前些日子隻以為是個冤大頭。
所以當其從醉仙居出來的時候,他便讓人上前招惹了一番,誰曾想原本以為的冤大頭,卻有這種仙神手段。
那種詭異圖形打在身上的感覺,李三平可是忘不了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處,好似有一根根針在那圖案處往人身子裏紮一樣。
不斷地將人的身體撕裂、拉扯再撕裂。
就算是他這種吃過各種苦頭的家夥,當初受了一下也是直接疼暈了過去。
想到這些,李三平也隻覺手臂上那一副圖案處似乎又疼起來了一般。
“沒動靜?這家夥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