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明身材好啊!人又瘦,腿又長,穿什麼都好看。我呢,就得思前想後,看怎麼穿才能把我身上不好看的部位遮起來。”

“你哪個部位不好看?”

“第一是腿。”

他看了一眼她的腿:“腿怎麼了?”

“大象腿。”

“哇,什麼大象有這麼嬌小的腿啊?迷你象?”

“你覺得我腿不胖?”

“一點也不胖。”

“你是不是真的在拿我和大象比啊?”

“跟誰比你的腿都不胖,美國女生的腿不知比你胖多少倍。”

“所以我想到美國去,到了那裏我就不覺得自己腿胖了。”她把手伸出來,“手指也太粗了,又短,搞得我連指甲店都不敢上,連戒指都不敢戴——”

“那好啊,可以省錢嘛。”

“你也覺得我手指太粗?”

“沒有啊,我覺得你的手很小巧。”

“你的意思是跟你相比吧?”

“跟我比那當然就——更小巧了。”

她抓過他的手,拿來跟自己比,生怕他一下把手抽走了。但他沒有,也沒看兩人的手,隻盯著她看。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她裝作不知道他在看她的樣子,低頭細心地比兩人的手,然後翻過來看他的掌紋。

他問:“你會看手相啊?”

“嗯。要不要我給你算個命?不收錢。”

“好啊,讓我看看你算得準不準。”

她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說:“我可直說了,不許生氣哈。”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那好,我就直說了。”她先胡言亂語地說了一通“事業線”“頭腦線”之類,逗得他嗬嗬笑,然後她說,“你的愛情線有點亂,有很多支線分出來,說明你——用情不專,一生桃花不斷——”

“這就是亂說了,我從來沒桃花。”

“現在沒有,不等於以後沒有。”

“以後也肯定沒有。”

她很開心,接著胡謅:“你的婚姻線也比較亂,瞧,這裏有一條比較粗的分支,分支上還帶個小分支,說明你——結過一次婚,或者是訂過婚,至少是差點結婚了,你和她有一個兒子——”

他嗬嗬笑著說:“你想拷問什麼就直接說——”

她也笑起來:“是你叫我拷問的哈。”

“我不叫你拷問也沒用嘛,你肯定一直都在琢磨這事。”

“沒有一直琢磨,就是有點好奇,in說你和‘陶媽’有個——癡呆兒——”

“他在瞎說,人家那怎麼是‘癡呆兒’?是auti。”

“auti是不是唐氏綜合症?”

“‘唐詩綜合症’?還‘宋詞綜合症’呢!auti是自閉症,就是社交能力比較差而已,怎麼能算癡呆兒?”

“那他——是不是你兒子呢?”

“如果是我的兒子,我還坐在這裏?”

她好奇地問:“你不坐在這裏,會到哪裏去?”

“去照顧我兒子啊。”

“那他是陶媽和——誰的兒子?”

他不吭聲了。

她趕緊說:“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

“是ary和一個俄國人的兒子。”

“ary——就是那個陶媽?”

他沒回答,但她知道自己猜對了,解釋說:“我也知道叫她‘陶媽’不好,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隻好跟著in亂叫。現在我知道她叫ary了,就不會再亂叫了。”

他很縱容地說:“你想叫她什麼都可以,隻要你開心。”

她受到鼓勵,接著問:“in說ary是你——唯一迷過的女生——”

“也不是什麼迷——”

“那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那時還年輕,不懂事。ary是個很好的人,我不該——耽誤了她幾年。”

“你的意思是——你跟她談過戀愛——但是——後來你提出分手了?”

“不是我提出分手——”

她不懂了:“既然不是你提出分手,那怎麼能說耽誤了她幾年呢?”